江郁微微一扯嘴脸,抬起腿,踩在车辕上踹过去,“因为我脾气太好,所以都当我好欺负吗?”
老农咋呼地大喊大叫着“直娘贼杀千刀的”,跑到水沟里将马车轮子将马车轮子捞起来。
“以后别跟着我了,再有下一回,我就报官抓你。”江郁转身便跑。
老农抓住车轮喊道:“我跟你说的都说真的,你咋就不信”
江郁才不信。
这古怪的家伙跟了她快三个月了,每次都伪装成不一样的人,骗她说什么修仙问道长命百岁。
她要信了才有鬼。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的确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随后灰溜溜地爬到管长淮马车内。
管长淮在车上再将一切看在眼底,“败类。”
“承让。”江郁抬抬手。
上了马车才发现车上并不止他一人,而是二皇子燕辞,江郁瞬间有种想要下马车的冲动。
“怎么了?还不上来。”管长淮不解地看着她。
“要上便上,要下便下,别尽耽误我们功夫。”
那人一身玄服,一直紧闭着双目,此刻眼睑微抬,剑眉星眸,狭长的眼眸目光清亮,可目光乍然下又是一出鄙睨的漫视。
江郁心底噔噔直跳。
这人可是因着自己小姑姑成了他家后宫宠妃分了原本属于自己母亲的宠爱,而对江家可是痛入骨髓的,尤其是自己这个始作俑者。
江郁抬手对管长淮道:“那个,你们既然有事,那我便不打扰你们,先走了,告辞。”
谁知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鞭炮声,马车忽然一奔,江郁随之也跌撞在车壁上,手忙脚乱之余紧紧地抓住了身边的管长淮。
等到稳住身子后,手被人一扯,江郁顺势跌坐在软垫上,这时才知道自己碰的是另一个的手。
而燕辞便坐在身侧,江郁急忙缩手,身子挪了挪位置,手抓着车门,缩着头看着外面闷声不语,手心像是被针扎过一般发麻。
鞭炮的气味冲鼻,江郁气得手脚发抖。
杀千刀的,这家伙就算是长大了还改不了这种恶劣至极的性子。
管长淮探扇浅笑,“江五,你是在怕什么?”
马路轱辘轱辘地不断转动着车轴,江郁头上的发弁也随着一晃一晃,她摇头,便听燕辞那冷厉的嗓音再次说起:“她在怕我。”
江郁摇头,目光依旧看着车门:“瑾王说笑了,我便是怕您也是应该的,您这般金枝玉叶、龙章凤姿,我有幸与您同车,真是上辈子”低声喏喏道:“上辈子祖坟冒青烟了。”
“什么?”他一挑高眉。
“能与您二位同车而坐,真是上辈子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燕辞眯着眼笑:“牙尖嘴利。”
管长淮折扇一合,拍了一下手下:“对了,那天你跟姜彧在一起,你有没有见到那个他的凶手?”
江郁愣了一会,唇角翕动,“没有,那姜彧现在还昏迷不醒吗?”
管长淮点头,脸色冷凝:“从那天昏迷到现在还一直是那副活死人状态,路太医用了很多法子都没有办法,昨夜跟更是连夜发起了高热,路太医为此食不下咽。”
他手上一震车壁,竟是将折扇折断,怒道:“等那人找到了,必将他挫骨扬灰,否则解不了这一口气。”
随后,将折断的破扇子扔往窗外,又从车厢匣子里掏出了一把新扇子。
燕辞环着手,幽幽地说道:“挫骨扬灰还不算,我看路太医是真生气了,今早连夜便奏请父皇,要找一个叫阿欢的人。”
“阿欢,这人是谁?男的女的?”
“不知道,是姜彧昏迷不醒时说出的名字。”
“我看倒像个女孩子的名。”
随后,燕辞侧身看向了江郁问:“江五,这名字像是女子小字,你在女学里,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吗,能知道是谁吗?”
江郁面色煞白煞白,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