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燕辞敏感地捕抓到她眼底的惶惶。
马车停在了不周女学门口,江郁掀开帘布逃也似地下了马车,不顾身后的追喊。
燕辞目光森森地看着那远走的身影:“我看,江五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没准,她就在包庇那背后的真凶。”
管长淮点了点头,扇摇着越发快了,越发将他玉树临风的风姿展露无遗,嘴角啜着一抹笑:“我瞧也是,看她都吓傻了,没准她就是真凶。”
江郁抱着手急行着,心下越发地难以难宁,仿若回到了梦中。
“江郁,郁字有香气积郁,草木茂盛之意,但也有忧愁、郁闷积聚在心不得发泄而愁闷,郁郁寡欢,其意不好。等你及笄后,小字由我来取。”
“并蒂花开连理枝,新醅酒进合欢杯。反正到时都得我取,何不提早行使我的权利?欢字甚好,合欢喜乐,解忧”
“阿欢,陛下让我去南边办事,答应你的事不能兑现了,下次我再补与你,我会给你带东西过来的,上次你不是说想要一种陶瓷土”
“阿欢,我有事得先走,以后我再陪你一起吃别的”
“阿欢,我来晚了”
“阿欢”
从一开始的无话不谈到后来的相顾无言,怕最尴尬的未婚夫妻便是他俩。
什么合欢喜乐,难听得要死,她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土的名字。
以前要不是看在他是去不掉的未婚夫的份上,早就跟他撂挑子了。
抄手游廊下拐角口便撞到了一人,江郁低着头将他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江郁,你急匆匆地是想去投胎是吗?”周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一手护着腰,痛得龇牙咧嘴。
江郁没应声,脸色颓唐地点了点脑袋。
是啊,得赶紧投胎去才对。
姜彧那王蛋是怎么知道自己梦中的小字的,那事不应该是他们订婚五个月以后的事,难道是他真的跟自己做过同一个梦?
真是的,既生瑜何生亮?
现在好了,自己得罪了大殷朝最宝贝的人。
大都督想杀她,路太医想拿她挫骨扬灰,陛下想杀了自己这个残害国家栋梁的妖孽,爹爹喜欢他比喜欢自己还要多。
估计全殷朝上下没有一个是敢站在她边上为她摇旗呐喊,为她加油助威的。
周正道:“说你呢,你愣什么愣?”
“啊,你说什么?”江郁纳闷地看向了他。
“昨天的事”
他低头,语气微顿,显然是看到周边越来越多的人群走过,背着手,面色铁青地对江郁道:“你给我过来。”
江郁摸着鼻子,想了想,他的谨慎怕是因为自己昨日举报的那事。
一石掀起千层浪,怕是昨夜也有不少人跟她一样睡不安稳吧!
脚步一停,似乎想道了什么,“周监丞,可我今日还要考试,再不过去我怕迟到。”
“迟了便迟了,因为出了一些事情,今天所有的先生都有事,考试推迟到明天再考,但昨天你说那事,便等不了那么久。”周正面色凝重,像是要滴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