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上下牙关磕碰着,抬眼逡视着这间屋子,拉了拉身旁人:“你这两个晚上,睡觉时没发现什么吧?”
姜彧摇头。
江郁自己也没发现。
那个男人,该不会就是她娘的亲爹吧,她的亲外公。
江郁吞了吞口水道:“那个男人,我外公,他叫什么?”
“我们都喊他郁先生,其余都不知道。”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
“我,我哪知道。”
方二哭丧着脸,脸上涕泗横流,身子如雨打萍一样花枝乱颤。
自己有那么恐怖吗?
江郁蹲下身子,将村长给摇醒,指尖掐在他的鼻子下:“起来了,再不起来,我可就让我外公出来跟你谈谈。”
村长双腿猛地一瞪,胸腔里呼出一口气,两眼睁开。
“别杀我,别杀”又开始大喊大叫了。
江郁道:“我问你,我外公可有留下过什么东西,他又是拿哪一年离开的?”
村长摇头:“东西,我怎么知道?”
方二却是道:“至于离开,好像是二十年前一个春和日丽的早上,那天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来我摊前吃了碗蒸肠,我没收他钱。”
“你跟我说这个,是要找我讨钱的?”江郁寒眸一瞥。
方二忙摆手。
哪敢再度开口说些什么。
当年那那碗蒸肠,他可是下了足足三两牛肉,那男人才满意离开。
想想都觉得自己亏得慌。
现在他后人一天就要了自己二十份蒸肠,真是一代狠过一代。
“你们出去吧。”
江郁松了口气,声音凉凉。
方二扶着村长颤颤巍巍起来。
出了门,外面那三口之家急问:“村长,事情”
村长脚步发软倚在方二肩头:“她没说同不同意。”
摆摆手:“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去想办法,我再也不敢进去了。”
江郁拧着眉站在这间厅堂里,身子渐渐发凉。
“你很冷?”
姜彧抓着自己的手在手心里握着,放在嘴里轻轻地呵气,一只手伸过来触着她的脸颊:“等着,我去烤火。”
姜彧跑去了厨房。
江郁吐了口气,将竹簪从锦囊里取出,紧紧地攥在手里。
娘亲知道,爹爹或许不知道,这里,这些东西,这玩意到底是什么鬼。
“江郁,江郁。”
江郁回了神,急忙朝厨房走去。
“怎么了?”
“我想生柴火的,它忽然就塌了。”
姜彧站在灶台前。
江郁拧了拧眉,竟是灶台塌了,还是被蒸肠给压塌的。
真是头疼。
蒸肠里难道给她下了黄金?
二十份有份量有脾气的蒸肠:“”
江郁拉着他走去:“没事,你先出去,我来收拾。”
“我帮你,是我弄坏的。”
“我们可以叫个人帮我们收拾。”
姜彧点点头:“方二,我去喊他进来。”
他迄今为止,知道的也就这个人名了。
“真聪明。”
江郁扯了扯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