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日光高歌。
走出宫门像是摆脱了什么似的,一身沉重的覆于两肩的枷锁好似也拖了下来。
除了没有摆脱姜彧之外,但还是把欠了他的侯爵还回去了。
江郁一口气舒了出来,刚迈步回家的时候便被宫门口的她家亲爹给逮住训,狠狠地训诫了一顿。
“好你个小王蛋,说好玩几天就回来,你眼底的几天究竟算个啥?”
江郁拉着自己耳朵道:“爹,爹,耳朵疼,你能不能回去再训?”
“在这光天化日的地方,你也要顾虑一下我也是女孩子。”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真是欠了你了,爹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江安允余光瞥见宫门口隐约走来的方向,一把将人给拖到车内,马车内砰砰铛铛,马蹄哒哒声不止,很快地便消失在宫城门口。
姜彧回到府中后,随即而来的也是一众人马涌了上前。
“我滴那个大孙子哟,你可算是回家了。”
路斩风喜极而泣地说着,一面抓住他的手撩开袖口便给他把脉,又不时地看向他的面色:“好了,没好吗?”
折戬面色不定,插话道:“到底好没好,老爷子您倒是给个准信。”
管长淮谄笑地拍了拍姜彧的后背,挑眉:“你行啊你,被人一拐就跑,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不出去的水,去哪玩了,玩了什么,好玩吗?下回也带我去。”
折戬脸色巨变,赤橙黄绿青蓝紫地一连翻过,推开了他拍在主子背上的手:“什么叫女儿?”
姜彧拂开众人,往屋内走去,依旧是那半声不吭。
路斩风宛若一棵枯老的松,轰地一声便又倒下,含泪饮恨道:“我苦命的闺女啊,苦命的女婿啊,我没把姜彧照顾好,我老头子对不起你们,恨讷”
最恨的不该便是那背后导致这一切的人。
折戬心底默默地想着。
而此时,一道圣旨也随着进了门。
左公公念了旨意后一叠声地恭喜。
“以后就得称姜大人为侯爷了,路太医您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等着领赏钱却见三人都直愣愣地不说话。
“这难道是大喜大悲,路太医,您年纪老迈,还需保证自身才是。”看着路斩风的满头银发,心底发虚。
“为什么,突然封爵了?”
“他不是傻了么?”
“他是病不是傻。”
管长淮拍了拍嘴:“我说错话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难道是江五?”眼睛微眯,看着那份奏折也有了些许深意。
左公公讪讪地笑了下:“这老奴就不知道的,江五小姐惹恼了陛下还被罚跪呢。”
左公公平日里跟在陛下屁股后,跟个人精似的,这种事哪会不知道。
江五平日里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可不亚于两位皇子。
平白无故怎么会被罚跪?
平白无故,姜彧怎么会被封爵?
管长淮心底好奇吃惊困惑不断地涌起。
莫怪管长淮不清楚,实乃大同的事百里加急也只到了陛下手上。
如果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的,那便只能加上大都督了。
“姜彧竟然封爵了,这应该是好事才对。”
魏修眉心沉了下去,夜色寂静寥落,孤直的身影摇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