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穿成这样大富大贵的去烧香拜佛,无非便是想让她当孔雀去招摇!
“她这是想让我开屏不成,不过那都是雄孔雀才干的事。”
“十五那天般若禅师会开,悬缯烧香,散花燃灯。设庙堂讨论佛义、讲经等,祈福增慧。那天会有周皇后和两位陛下亲临,还有其他夫人小姐也会前去,热闹非常。”
胥十一一番话后,江郁也明白了老夫人心底的想法。
借着庙会的名义,无非是一场哗众取宠的相亲。
太子已经成亲,只怕是为瑾王所准备,那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不当道士也是时候该成亲生子。
江郁耸了耸肩膀:“那岂不是人山人海摩摩肩接踵的,那更加更去不得。”
摆了摆手往外而去:“我有事去柳家一趟,将衣裳送回算了,等我回来自己去还,不然肯定又得不依不挠。”
江郁去了柳家,便见柳皎皎被大姑父在廊下追着打。
大姑父一袭蓝色杭绸圆领长袍,脖子上戴着两条大金链子,手上挥着鸡毛掸子。他人都中年了也就身量发福,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颇有喜感。
“你给我站住,今天我不清理门户,柳家当家人由你来做。”
“江郁,你来得正好,先把你姑父挡住。”
被柳皎皎拖上前挡在她前面,随后好巧不巧地便代她挨了一掌,真是祸不单行。
姑父少时可是学过功夫的,这一掌正巧打在江郁左肩上,活生生地将她震出了一口老血。
“江郁,你没事吧?”
一时之间,廊下有些兵荒马乱。
柳迢迢闻声赶来,见众人都手足无措地围着地上那人打转,只得赶紧将江郁抱起来往柳皎皎屋内赶:“请大夫啊,快去请大夫。”
江郁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很快便醒。
柳原这才心安理得地揪起闺女的耳朵来:“死丫头,你刚才干嘛跑啊?你要不是跑了就不用江郁替你捱上一掌。”
“你都要打我了我怎能不跑?”
“你还敢跑了?”
江郁问身旁的柳迢迢:“他们吵什么呢?”
屋子里一时又是充斥着吵闹声,大姑姑这才跑过去,将二人拉走:“吵什么吵,江郁都被你们俩父女害成这样了还敢来吵,都给我出去。”
柳迢迢摇摇头,颇觉好笑地说:“皎皎射科零分,御试考了倒数第三,其他科平平无奇,我爹生气她不好好呢”
柳迢迢身子颀长,相貌清秀,跟柳皎皎面庞还能看出来五分相似,常被人笑言男生女相,但常年在外头走的人,如今肤色倒是多了几分澄黄,身子也壮实了许多,女子气也消弭了许多,增了几分成熟。
说罢,又转头过来,目光逡视在她脸上:“你呢?这些年我不在家,你成绩怎么样,还打算考女官是吗?”
江郁轻咳了几声,“迢迢啊,问这些便不太好了吧。”
柳迢迢面色故作愠怒地挑眉,“好啊你。”
指尖轻叩在她额上,语气依旧温柔细语的:“喊表哥,没大没小的。就算不喊表哥,我表字云昭,以后唤我昭表哥也可以。”
江郁摇摇头:“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多好的蕴意,你改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