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泰寺后院禅房。
江嘉彩便已经哭得没力气地倒床上便睡过去。
两眼珠子肿得跟核桃似的,小嘴嗫喏道:“真的,是真的,你们信我”
桌边,江嘉恩手捧着热茶,直到茶盏变凉了,她都一直保持着端茶的动作,一动不动。
心跳突突,突突不断,根本不像表面所表现得那般镇定。
韩氏走了进来,命人将床榻上的江嘉彩抱到别处去睡,遣走了下人后,坐在了江嘉恩对面。
将她手中的茶盏b:“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江嘉恩回过来神后,摇头说:“您想什么呢?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原本打算得好好的事情被打乱了,准备了许久的才艺也用不上,一时间有些烦躁,走走神而已。”
韩氏不信,握着她的手腕细心劝慰道:“跟娘说,当时你去哪了?”
“为什么我让嘉彩去找你,嘉彩反而看到了姜彧掉下悬崖?姜彧是不是没掉下去,你是不是让嘉彩说谎了?”
“跟娘说说,否则,将来要是出事了,娘也保不住你。”
确切地说,韩氏想知道的是姜彧不见的时候她去了何处?
韩氏没有严苛地指出是那个地方,话里话外对江嘉恩的怀疑之意也是浓浓,问出这话只是想看江嘉恩的反应。
而对于会否伤到她的尊严。
抱歉,韩氏此时脑子乱得很,一时之间也没想那么多。
果不其然。
她还是炸裂了。
情绪的失控出卖了她自己。
江嘉恩怒而看她,一把将她的手给甩开:“在你眼底,我就是这样的人,需要你保护,什么都不让我做,只能一步一步活在你的安排下是吗?”
韩氏心急如焚:“姜彧出事果然是你做的是吧?你怎么能动他?他是谁?你不要命了?”
江嘉恩矢口否认,“我没有。”
手按在桌沿边:“我没有动他,您放心。”
韩氏气她不争气,甩手打在她脸上,“你没动他,那你自己是亲眼看见了,为何让你妹妹出来解释,是想让你妹妹给你顶罪是吗?嘉恩,你何时变得这般连亲妹妹都不放过?”
江嘉恩手抚着脸,面容阴沉,嘶声道:“母亲,我没动他,他的确是掉下去了。他是自己主动跳下去的。”
江嘉恩在最后一句上加重了语气,一面说着一面擦干垂在长睫上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他我什么要跳下去,总之我和嘉彩看到他的时候,根本没反应过来。”
韩氏愕然:“那你为什么又要让你妹妹出来说谎说姜彧掉下去?如今太子、瑾王,所有人都拿你妹妹当唯一的人证,如今姜彧找不到人,若是将来嘉彩抵不住压力了,说了实话又该怎么办?”
“你怎么只关心嘉彩一人?我就不是你女儿?”
江嘉恩眼眶红得嗜血,血色充斥着整个眼球,像只愤怒的小兽。
她愤怒,她不平,她恨母亲的偏心与不公。
姐姐知书达理。
妹妹乖巧可爱。
就自己冥顽不宁,屡教不改。
从不舍得打大姐和小妹,所有的耳瓜子就朝自己脸上掌箍。
就因为自己处在中间,所以就活该爹不疼娘不爱吗?
有时候,自己竟是无比地羡慕上了江郁,凭什么就有那么一个极其宠爱着她的父亲?
江嘉恩道:“何况,自己跳下去跟不小心掉下去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事已成定局,又不是我去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