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默默地翻起来白眼:“她比属狗还恐怖。”
温良无害都是不存在的,江郁的手气注定了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江郁挑高了眉,反问道:“这么说,你是怀疑我的嗅觉了?”
最不喜欢在自己干活的时候还对自己的能力质疑的人了。
燕辞大步走了过来,拧眉瞧着她:“这股味道十分奇怪,跟水井里散发的泥土是那个”
“聪明。”江郁也不吝啬地夸了他一句。
这样的夸奖是少有的,甚至可以说是燕辞此生从江郁嘴里听到的第一句好听的话。
燕辞忽地一凛,深邃的眸海里掩藏着些许骇然之色。
很快的,江郁又补充了一句:“照着我的话说有什么不会的,要是再猜不出,就只能说是无可救药了。”
燕辞
管长淮面色就不怎么好,抬手抚了下自己的头,嘴角嗫喏了数声,却也不敢说自己没听懂。
江郁盯着方氏眼睛道:“昨晚凶手杀人分尸后,马不停蹄地回了这家中,将尸块埋到井下,却不料脑子不好,忘记了这井其实是两家人共用的,隔壁人家舀出水里的尸块,你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所以你这才顺势而为,为你丈夫开脱。”
“说是开脱,更多的是让人们转移视线,你话里话外的含义不言而喻,多半是让人把目光都落在你丈夫身上。之后,你的丈夫会因为杀人解尸而论刑处罚,而你为你丈夫求情,很是值得一番可怜同情,最后大家也不可能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你一个待产的妇人身上。”
方氏面色惶惶:“我没有,你这是胡说道。”
“我说你是凶手了,怕什么?”江郁轻笑着起身,走到院子西脚一处晾晒一整排女人衣服的竹竿下,将地上那双青褐色的布鞋捡起,阳光下暴晒过的布鞋已经干透了,将鞋面翻开。
“果然。”
鞋底上隐隐约约还有些没有完全清理掉的红色淤泥。
她抬眼看向方氏:“那你如何解释这鞋面上的红泥?”
方氏脸上像是绽开了花一样的颜色,但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人群中一片喧嚷之身。
而方氏却漠然无声。
管长淮道:“你刚才怎地没查到那衣服上去?”
燕辞皱了皱眉:“都是女人家的衣服,你好意思看吗?”
管长淮嘻嘻笑,抬手掩唇,“这是查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些肚兜和女人的小衣小裤吗?你又不是不懂。”
燕辞嗤了一声,别开那些不该看的画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江郁朝管长淮看去:“水井下可否查探过?可有查出过红砂岩?”
燕辞拧眉:“你说的可是那种不遇水时则坚如磐石,一遇水则软化成泥沙的岩层?”
“嗯!”
“你们怎么都知道?”管长淮一脸的莫名其妙,有种自己拖了后腿的无助,忍不住开口询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燕辞解释:“你没看过柳迢迢写的游记吗?他过往数年纵情于游览山水,都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那些游记涵盖了无数我们所不知道,也未曾听闻过的东西。”
奇奇怪怪,纷繁复杂,但也真假难辨,所以朝廷一直不准他出书,他是在酒桌上听他洋洋洒洒地说起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