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戬咽了咽哟口唾沫,侧过身去,扭扭捏捏地说不清楚,“估计,有事要忙,又或者,她就随口说说而已。”
“哦。”
哦什么哦,折戬看着他平淡无波的脸,一时间也觉察不出什么。
姜彧道,“外公不在吗?”
这是不信他的呼了,折戬紧声道:“太医院有事,连夜将老爷子招进宫里了。”
“这么巧?为何是三更半夜就被叫走?”
折戬吞了口唾沫:“因为,有人三更半夜生病。”
姜彧目光里泛过一缕几不可查的火苗:“就这样?”
那目光便像是出鞘的利剑,不鸣则已,一出剑鞘,泛着凛冽。
折戬仿若看到了过去时的那个带着冰渣子的他,身子微抖,侧过身去看他,喉结微动:“就这样。”
“你有点紧张。”
他的声音又变得淡淡的,可无形中带着几不可查的质问。
“是吗?”他抹了一把汗水:“应该是刚才厨房里忙的,太热了,属下先去洗个澡,太闷了。”
他说完,僵硬着身子,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跨出门槛,掩上门。
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出来了什么没有。应该是没有吧,现在的他便是一个天真无所事是的孩子。
折戬松了口气。
一片缟素,白色晕染了一片黑色的天穹。
“都这么多天都没个消息,肯定是无力回天了。”
池嬷嬷看着那厢的墙说完话,便转头往府中走。
身后的小厮这才忙不迭地将东西挂起来。
不多时,棺木灵堂也早已备齐妥当。
扛棺材的领头人是个六七十岁的男人,是江家族中的某个族叔。
对江安允道:“人死不能复生,五小姐死得离奇,理应早日将人下葬,过三日便死黄道吉日,宜入土为安,放久了还得再等上十来天才能碰上好好时辰,尸体隔久了怕会坏掉,甚至还要坏了江家风水。”
“滚出去。”
江安允身音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更甚至,像是沙漠里行走了许久没有喝到一点水的骆驼,哽咽喑哑。
族叔见状,忙劝慰道:“我知道你难过,但也要考虑考虑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难受,可咱老话也都说了,叶落归根,入土为安,若是你要守着江郁不放,岂不是跟那杀人犯方氏一样。”
自从外面有传言流出,方氏就是因为将干尸藏在家里就招徕了霉运和死神。
要不然江郁怎会在牢狱里便死了,便是因为打开那柜中的干尸,触犯了阴灵的规矩而被连累的。
不然多好的姑娘,年纪轻轻的。
江安允坐在床榻边,伸手上前去拉了拉江郁越发僵硬泛冷的手,“丫头,再不醒有人都给你送棺材来了。”
“起来啊,你不起来看我在这被人欺负受委屈是吗?”
“你那天不肯陪我去吃饭,我一天到晚心事重重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果然,你看看我我没看好你,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江安允眼角泛着红,一圈一圈的血线在他眼球内蛰伏着,似乎在积蓄一场暴怒。
“都是他们的错,他们给你找麻烦。你是被他们给拖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