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回来后,江郁还是对那株山茶花恋恋不忘。
大抵是因为自己最后为了拉林楠起来,却被疯怔的他反手给推倒在地上,头磕在石砖上不治身亡这件事耿耿于怀吧!
知道还是对梦境里的事忘却不掉,烦躁地抓了一把头。
这是件好事来着,她总算是把姜彧对她的影响彻底从脑子里赶走了,现下却无端多了另一份感情。
钟莹穗对林枫念念不忘的情谊。
“真是烦啊!!!”江郁仰天长啸破口大骂,当她是什么,渣男怨女的收留站吗?
嘴里却被塞了一块肉,江郁脑子里还残留着第一次吃腐尸肉的恐怖回忆,当即呕了出来。
“你难道就不打算出去,赖在枉死城里好玩吗?”某罪魁祸首将手里晃动的东西一把甩掉,对自己的罪行却选择转移话题。
“挺好玩的,外面人太多,可危险了。”
在发现枉死城不仅可以把人藏进来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鉴于自己总是无端招惹各种麻烦,江郁但凡下回遇事第一时间就跑枉死城里去。
可这个想法不实用,很多人围观时,压根做不到坦坦荡荡地从这个世上展示自己会瞬间一动的神奇效果。
所以,在竹牍的指导下学会了将自己的放置在现实世界,而灵魂,也称之为神识则是漂到了这层异界中来。当然这样的做法是要担心你在外界被人当嗝屁了拿去埋。
而枉死城内毫无山光水色可言,而是一片浩渺无垠的沙漠。
光火,没有。就算照明也只能自己去捡地上的枯枝。
住的地方也没有。
围绕着一堆柴火抱团取暖。
竹牍在给她搭帐篷住。
若只是他们二人,自然不用去费心做这些事。
可江郁不肯出去,赖在枉死城内混吃等死。
吃北风卷地白草折。
等草长莺飞二月天。
夜里风沙多,冷风凛冽,刮在脸上刀割般的疼,只得去沙漠里找东西搭帐篷。
江郁一边走路一边拾取地上能用的胡杨枯枝。
“再不出去你都三七了,要假死到什么时候?何况,方氏的尸体和我突然不见你不怕外面的人怀疑?你难道就不想看杀了你的凶手,林楠就地正法吗?”
“操心别人做什么,我现在只操心我的葬礼我爹会怎么置办,人生就那么一次,不得有个仪式感。”
澹台真是要她气得口舌生疮,侧过头朝她面前而来:“要是我再告诉你个别的秘密”
江郁的目光忽然被吸引了过去:“糟老头,你可坏了。”
澹台嘴角轻扯,“方氏杀人所用的凶器不是还没找到,我可告诉你,那是个好东西。”
“多好?”
竹牍道:“是你外公的遗物。”
江郁起身,伸手掸了掸衣袂,神色凝重:“那我要了。”
夜色阴郁,幕布低垂,黑压压地掩饰了清辉的月色。
逼窒挤压的空气,把人的气息尽数掠夺。这样的夜里又有多少人能安然地入眠?
管长淮翻了个身子,把脑袋从锦被下挤出来又埋进去。
谁也不知道,那只闭合的眼睛下,是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的。
包括时时刻刻藏在底下的那只手,还在紧紧地攥着一把刀柄。
窸窸窣窣的响动传开时。
管长淮猛地从床榻上着睁开眼。
缓缓地将背转过去,便见有什么身影在床头木榻前游移。
随后,大刀金马地坐在床前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