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长淮看着你那只女鬼手上抓住鱼,从中间开始啃。
两腮塞得满满的,啧啧啧啧的咀嚼声越来越清晰可闻。
果真是饿死鬼投胎不成?
管长淮眼睛瞪得nn地看着,心底战战兢兢,颤颤发抖地。
为什么别人不去找,偏偏要来寻他,跟江郁也不是很熟啊?
他多番打探才把江郁的饮食喜好给探听清楚,所以他在桌上的大鱼大肉里都下了,所以所以她等下要是
忽然,女鬼停下了咀嚼,伸手探向了喉咙,咳咳几声,看起来像是哽着鱼刺了很难受。
管长淮身子绷得发紧,一直不敢往外瞧。
幔帐将一切遮掩。
朦朦胧胧看不通透。
外面的女鬼歪着头,手摸着脖颈,难受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快要死了。
鬼应该不怕鱼刺吧?人才怕,江郁这是没死。
脑子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即便要翻身起来斥问她究竟想玩他到几时。
“好吃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
女鬼忽然抬起头,声音沙沙,“真香。”
没事?怎么可能?
管长淮一把掀开幔帐,“江五,你玩够了?”
“没玩,死了。”江郁声音淡淡,仿若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目光一下子在她脖子上裹着紧紧的绷带看去,管长淮心底发怵,拽着被子拉高,直到自己眼睛下。
“你的声音怎么这样?”
“脖子,伤了”
那刀搁在脖子上,林楠在刺激下几乎是想要将江郁给别人陪葬,那道伤口又深,不伤了声带那才奇怪。
江郁道:“可疼,可疼咳咳”
管长淮难以置信:“你真死了?你别骗我,我可没姜彧那么好糊弄。”
江郁继续埋头啃鱼:“真香。”
慢腾腾地说道:“我爹不信,我死了,给我,喝药,苦,你跟他说,别喝了,没咳咳,咳咳”
“你别说话越说话会越疼这样狼吞虎咽的,会不会对你伤口不好算了都死了”
管长淮把被子套在头顶,缩在锦被里嗫喏出声:“吃完了就赶紧走,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就别来搞我了,我会跟你爹说的。”
“真香以后,常来。”江郁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眯了眯眼,模样极尽享受。
管长淮眯了眯眼,咬着牙瑟瑟发抖:“别来了别来了,你去找别人。或者,去找那个杀了你的人报仇。”
“杀我”江郁慢腾腾地抬起头,嘴角弧度微微上提,“林楠。”
脑袋缓缓地便要往身后转过来。
管长淮不敢看她眼睛,慌张地避开,被子隔在两人面前,“对对,林楠,杀你的人是林楠,他现在还矢口否认,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江郁转过头颅,脑袋微微低垂着,一手拉过身后的幔帐擦手,一边念念叨叨地低声呢喃着。
“林楠,凶手。”
“找他,报仇。”
管长淮见江郁一副晕晕怔怔的模样,像是丢了神失了魂魄,想来已死之人多半是这个样子,“对,你快去找他报仇去,要是磨蹭下去天一亮,你就魂飞魄散了,鬼怪都是见不得日头的。”
江郁抬手,往他头顶上的被子拉下,眉眼弯弯,眼眸清亮:“陪我,天黑,我怕。”
“我不,我不,我比你更怕”
惊呼声四起,掠走不少桀桀发笑的夜莺,府内小厮已经习以为常,小公爷不过又是做噩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