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身形极快地掠到他眼前。
还未等到他发火,便已经冲到他跟前拽过他的衣襟领口,开口道:“小公爷,我家侯爷又不见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我本来要去寻瑾王帮忙找的,可瑾王这个时辰又进了宫里,我没办法,只好来寻你了。”
管长淮双眼眯了眯,有气无力地指着外头主卧的方向,“有什么疑难杂症,去找那个屋子里的东西。”
虽然她先前有说自己已经是个鬼再见姜彧没什么用,可姜彧失踪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能瞒,但凡疑难杂症,百思不得其解的,只能寻上屋子里头那玩意。
“我带了东西进来给你们吃,我算好人吧?”
江郁见管长淮让人做了不少好吃的,只可惜自己一个人压根吃不完,想是枉死城里面的两个,兴冲冲地把整张桌子往里面带,顺带还扒了些许家具。
见到无数美味,糟老头早已是眼底大变,往她面前俯冲而来,围着满桌席面欢呼雀跃。
“你总算是做了一件人该做的事。”
“这娃说话怎么就那么欠呢?”
江郁看着全然无所动的那位,拽过一根鸡腿往他跟前:“你也吃点。”
竹牍摇头,温声道:“不了,多谢城主的好意,我虽心领,但这么多年我不止是习惯了只吃腐尸体烂肉,更因为我自身就继续那种东西来补给营养。但人间这美食佳肴于我何言,吃不惯,只能看着光羡慕而已。”
江郁想起那时候听到糟老头和这竹牍两相争辩气势汹汹,曾无意间透露过他是瘟神的身份,想来他便是因为这个身份才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澹台一声冷嗤:“你吃不惯我可不像你,凡胎的我现在急需人间的食物补充补充营养。”
竹牍闻言,侧过头朝那狼吞虎咽的人看去,表情依旧温温和和:“不仅我不能吃,更有一层原因是”
说话间,江郁看着那满桌的席面忽然化为云烟涣散,目瞪口呆。
澹台大吓:“这,这这东西怎么消失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这到底是不是又你这姓瘟的在背后里搞鬼?”
竹牍摇头。
澹台又看向自己:“是不是你?”
江郁撇嘴:“无聊。”要真想玩他就不会还带东西进来给他吃了,而是自己吃饱喝足后再叼个鸡腿进来往他面前一显摆。
“别恼了,恼了也没用。外面的东西,是进不来这里面的,越是干净的东西被侵蚀的速度越快,除了鬼怪和流尸。”竹牍道。
澹台目光阴沉地往自己身上落了下来:“说你呢,不干不净。”
竹牍看着各自背对对方的两个别扭的人,想到终究是各怀心结。
江郁若不是还没把梦境里他教导过十年的事放在心底,那还能容忍这人继续好端端地待在这里。
澹台则是因为江郁在十年后把他杀死一事耿耿于怀,郁结在心。
但过去的事已经无法弥补了,死去的人也没办法再回来,将来的事情会否会发生也不一定,毕竟澹台现下已经成了厉鬼,又寄居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身体内。
十年后的事谁还能预料?
每一片叶子落地的轨迹都在影响一场风暴,可叶子的落地却是不可预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