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事神色冷然,负着手道:“您是江家的宗妇,犯了错,害惨了一条人命,看在您为江家诞育过子嗣的份上,老族长才暂且放过了你。否则,您还以为自己还能相安无事。”
言笑晏晏,说出来的花却如刀割一样让人冰冷。
老夫人气急,若不是被池嬷嬷给安抚着,怕是都得从床榻上跳下来:“谁说是我害的,你们有证据吗?我好心好意拿钱给他治病,孰料那江筌不怀好意,将他杀了,这事也能责怪到我头上,是什么道理?”
金管事微微一笑,朝着老夫人身侧的池嬷嬷看。
池嬷嬷被看得心头发凉,眼睛不自觉地便垂下。
金管事道:“江筌已经认罪,他是收了你身边这嬷嬷的好处。”
老夫人心底赫然一怔,不可置信第看着身侧的人。
“不是,我没有,老夫人您要信我。”
金管事道:“除此之外,她还假传您的名义,让江筌对江鹤章下毒手。江鹤章受伤昏迷之际,是被他用被子蒙住口鼻死的,为了把这事推到动手打人的武师身上。”
池嬷嬷跌跪在地,抓着老夫人的手着急地申辩:“这是冤枉,老夫人,他们这是要将老奴从你身边赶走。”
江老夫人神色微变。
显然是被这话给刺激了。
“这么多年了,您难道还不相信老奴吗?”
“若是连老奴都不在您身边,您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泣泪涟涟,痛哭流涕,直让人心底难忍。
江老夫人嘴角嗫喏,刚欲开口。
金管事道:“老夫人,因为这件事,五小姐被外头疯言疯语困扰许久,到现在就算是辟了谣,背地里依旧有人说她不好的话,这对一个姑娘家的声名是多大的伤害。而二爷,到现在还在大理寺,因为外面那些包庇罪犯,忤逆不孝的谣言,您仔细想想,要晚年还待在这所府邸安度晚年,还是等着送入尼姑庵,常伴青灯古佛。”
江老夫人身子如坠冰窟,摇摇欲坠。
如何选择?
保自己?保她?
兵临城下,每一步都是在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身边这奴仆陪自己多年,却在背地里假授命令,害人的是她,背锅的是自己。
青灯古佛,哪里能是人熬的日子?
她明明膝下两子,如今却是一个狱中,却从不讲半点母子情分。一个外任,远水解不了近火。
孙女满堂,却是各各心怀鬼胎,在这个时候却没一个能出现在面前。
便连一直以来唯唯诺诺的韩氏,也不敢过来为她说一句话。
手下用力,将池嬷嬷抚在自己肩侧的手一拂开。
难以置信以至于许久都未能从惊愕中恢复中恢复过来。
“为何要险我于不义?”
池嬷嬷惊诧第看着她,“老夫人”脸色阴郁,将头埋下,不复出声。
金管事让人将池嬷嬷带走,至此池嬷嬷都没再反抗或请求,仿若认命一般。
临行前,对老夫人身侧的年轻小婢道:“好好伺候老夫人。”
婢子点头,福了福礼送他离开。
“让他回来,让他快点回”
江老夫人亓氏双目微阖,昏睡而去。
“老夫人,老夫人”
西次间内忽然闯出来一缕白色身影,身形曼妙,姿容清丽,如无暇白玉。
“姨母,姨母,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