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长淮对面正坐着一对陌生男人,男人身后还紧紧地背着一人,两人周身覆在一片暗沉下,鸦森森的。
看样子,后背上的男人应该是受了伤。却不把人放下来,这样不会不舒服吗?江郁心底疑心四起。
管长淮道:“不是你们在外面叫来找我们?”
江郁笑了笑,“若我不进来,还不知道您也困在此处。如今还多出来这么多了,一,二,三个,带不走,太多了。”
管长淮眼底泛过一道精光,手中烧得烫哄的长竹棍条猛地一把穿刺过去,道:“那就都杀了。”
早就怀疑这两人贼眉鼠眼的不是好货,如今江郁一口道出,自然没有再徒留两人余地的机会。
那人身子一颤,竟是一把将受伤的同伴推了出去,身形迅速往后避开,遁入郁葱的竹林。
而被推出来做挡箭牌的男人手臂被竹条刺入肌肤,灼热滚烫,男人挣扎着叫喊,几声后便也恹了下来。
管长淮道:“幸亏留着还有点用处,当柴火烧。”
江郁猛地抬头,心底一颤。
柳皎皎笑说:“不然你以为是那里生的火?”
管长淮道:“最初我们在这竹林里迷了路,见他俩在这里烤火取暖,就过来跟他们一道,没有地方烤火实在是太冷了。没有火根本挨不过去,可林间的竹子只是摆设,要生火取暖,就是剖下我们身上的东西。当然,人也是属于燃料,若是我们想活着,这是唯一的办法。”
“原来是送上门的羊羔。”江郁呵呵一笑,心底产生一股后怕。
管长淮拧了下好看的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郁笑的是自己,送死的羔羊,已经入了局,方才还看不清人,以为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能跟以前是一模一样的人吗?如今
江郁许久才回了神,沉着声音道:“若是燃料烧没了”
管长淮道:“那就继续找下一块可以做燃料的煤,刚才不是跑掉了一人,我猜,方才逃跑的那人怕是是这里的老住客了,而这昏厥的这个,怕是他找到的燃料。见我们三人多势众,怕对付不了,这才撒手离开。”
“难道我们就走不出去,要自相残杀吗?”江郁道,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将自己缩在一处脚下全然不动,抿紧了唇,竟是无言。
柳皎皎叹气:“如果不这样做会怎么样?”
江郁心底不信这件事全然没有任何转机,毕竟太过诡谲莫测了,道:“不一定要自相残杀那种地步吧,你看先前跑掉的人,你不是说了他是这里的常客,那他肯定杀了不少人,不也是没有能出去的机会。”
管长淮起身,将那男人拖着往火里挪动,抬脚踹住那人几下,直到人彻底僵直不动了,挺直了背脊直笑,心底一阵风泛过,道:“当然,你可以不做,如果不想被冻死的话。”
江郁不自觉地吞咽跑一口唾沫,心底一阵发凉,“小公爷,我没想过,你会是是这样的人?”
“这样?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