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夜自己被他摆了一道被送她闺房的事?
那个夜里许方子可是曾怂恿过自己找江郁报仇雪恨的,而后自己若不是遇着了那守门的小厮回来通风报信,还真信了她的胡言乱语。
那个时候就把绑他的罪责推卸到江郁身上,但因者是自己的缘故害得她腹泻了几日,自己就没再因为这事针锋相对,可却没成想,这小姐忒爱胡言乱语,最终的目的竟是想把这脏水都泼到他身上去?
该不会那夜的事被她给说出去了,男女共处一室,如果真是那样,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管长淮还在那边胡斯乱想,燕辞已是好整以暇地喝着好,神态怡然,全然与一开始的面色阴冷全然不同。
其实这桩婚事自己本就不乐意,不过是被别人抢先给拒了,听起来仿佛是自己的面子被别人给撂了,自己应该伤心难过才是,可全然没有,反而乐得轻松自在。
只是还有一事
“其实有她主动提出在前,我倒是松了口气,可是,最后竟是出了哪事?”燕辞放下杯盏,神色没来由地一顿。
“哪回事?”
“咱们在楚歌馆的事被人攥成话本流出来了,我父皇母后把我大骂了一顿,我顺水推舟,说了些不宜成婚的事情。”
语调悠悠,神色淡淡。
江府。
胥十一将伤药放在桌上,朝耳房内叩了叩。
“阿郁,药膏我放在这里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了,小伤口,我自己就好了。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声音从耳房里传出来的时候,混淆着水声,清凌凌的。
血腥气虽然也被水雾遮掩了不少,但胥十一刀剑上行走过的人,自然嗅得出来,只是江郁这般说,她也不会硬要闯进去。
“那你自己小心点。”
胥十一推开屋门走了出去,心底有一瞬地彷徨。
或许,江郁不再需要她保护的时候便是自己离开她身边之时。
江郁脑子里都快炸了。
左手边是澹台喋喋不休的话,右手边是说话温吞却又字字带刺的竹牍。两人硬是针对一件事开始反驳,一反驳就没忘没了。自己夹在中间,真是活生生地找罪受。
手支着下颐,抬起头去看他俩,许是受伤后留了血,此刻恹恹无力道:“你们都别吵了好不好?还当我这个城主是摆”摆设还未说玩,澹台一拳头便砸过来,竹牍神色一紧,上身往前倾,疾步便把她卷入身后。
“去你的城主,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狐假虎威阳奉阴违。连镜城都抢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想要的?”
“不过都事各凭本事罢了,既然这东西姜彧已经保不住,那自然得由我们城主接手,若事他哪一日有本事了,想要重新拿回去,那就来抢了。”竹牍玩味一笑。
江郁手从支着下颐的动作放在了膝上,对澹台道:“糟老头,我也叫江郁,可怎么在你眼底,我就那么比不得那个傻子?”
“那还用说,因为你把他打傻了还趁他不备拿走他的镜城,你还把我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要出去,我现在就要出去,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他,让他跟你比个高低。”澹台怒道。
江郁负着手言笑晏晏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姜彧都没过来说我的不对,你操心给什么劲。”
不待他回过来神,江郁展袖而走。
“我给你时间,也给他机会,如果你们俩师徒,那一天有本事了,再来抢,我必煮酒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