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这种地方？”

“呵，说起来，要不是被江郁给害的，我还不至于吃路边摊。”

原是前次在楚歌馆买药被坑了一回，之后财力便有些拮据，可他管国公府金枝玉叶的小公爷平日里的生活只能用奢豪二字来表示，可现下，就算要省钱过日子，外头那些猪朋狗友不是就要看不起你，既然会损国公府的颜面，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不会把国公府的脸面往地上踩。

“她真不是个心善的姑娘，我可告你们一句，小心点她。”

燕辞环着手，周身不寒而栗，四下的人无端升起后怕，纷纷放下银子早早地离开。

等到羊肉面上桌后，老板颤颤巍巍地上前询问“王爷可要吃点什么？”却还是被他冷峻的面色给吓得倒退三步。

燕辞依旧不改他脸色的阴霾。

管长淮招呼着面摊老板下去，以免祸及无辜，对燕辞道：“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这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也别看我吃，这样我吃得倒胃口。”

燕辞指尖捻动着杯盏，声音冷意：“我母后逼我娶亲，武略将军的妹妹。”

“不错不错。”管长淮窸窸窣窣了一口道：“武略将军人品不错，她妹子自然也不会差到那去，你也老大不小了，着实不该让皇后娘娘担心。”

燕辞道：“不曾想，那姑娘倒也是个有主意的，在大殿上跟我母亲直言不讳的说，心中已有所爱，此生不入皇家。”

管长淮愕然，眼眸晶亮，取过帕子擦擦嘴，“竟还有这种姑娘，不错，不错，不求荣华富贵，你是挖地三尺了还是求神拜佛，才遇上这么个姑娘，但既然人家姑娘无心眷恋皇家，就该不要勉强才是。”

燕辞眉眼微抬，眼底似有难解之色：“我父皇问她心中人是谁，若是真郎情妾意，倒也无妨成全这对有缘人。”

“难道是这姑娘说不出来？”

管长淮见他语气中似有深意，当即也顾不下再吃什么饭了，只抬着好奇的眸子看他。

燕辞摇了下头：“这到不是，她说出来了，而且那人你也认识。”

管长淮不解之色愈浓，这普天之下能比堂堂瑾王还要好的人所在？

“总不至于又是姜彧吧？”

燕辞抬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声音淡淡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管长淮神色大变，指尖怼着自己：“不会是我？”

“正是。”

“那你是妒忌，出宫来杀我的不曾，我可告诉你，什么武略将军的妹妹，我可不认得那姑娘何人。”管长淮使劲摇头。

他只认得武略将军，至于他家妹妹想破天脑子里都寻摸不出个人影。

燕辞颇觉好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武略将军，许家小姐，许方子，这些你可认得？”

管长淮当即拔身而起，如遭雷击地看他：“许怎么是她？她干嘛喜欢我啊？我什么时候跟人两情相悦了都没人来通知一下？她诬蔑我名声！”

一张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当你是姑娘家吗？脸红个什么劲？”

“我是气的。”意识到是自己有些冲动了，管长淮口舌干燥，急忙吞了一口浓汤平伏心底糟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