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被冲撞的马车急中生智,乱中不慌,带着里面的老爷跳下马车。
朱夫人看了一眼出事的现场,对面那青布桐油车,外面毫无装饰和族徽,外面只有一个马车夫御马而驰,和一个文质彬彬的老爷。
朱夫人撒钱了事。
随后又急忙吩咐人御马疾驰。
江安允看着那砸下来的银票,眉心轻蹙,“大姐,你银票掉了?”
朱夫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什么大姐?”
江郁听到疑似父亲的声音。
扭动脖子想要去看。
身子被五花大绑着,稍一动弹便被婢女给推回去。
江郁扭动了几下,制造了声音引起外头关注,便又乖乖地坐好不动。
胥十一眉心一拧,将银票捡起,走到马车旁。
婢女掀开一缕轿帘。
“这是赔你们马车的,爱要不要。”将银票夺了回去。
随后,催促马车夫赶快走。
胥十一目光随着那马车远去的影子,心底起疑。
马车扬尘而去。
挥打长鞭的声音嚣张跋扈。
江安允皱了皱鼻头,“真晦气,遇上个泼妇,马车也毁了,还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追上去。”
胥十一足尖轻点,身形如风,双刀从身后拔出,银光灼灼,向马车顶棚挥去。
双刀锋利,削铁如泥。
顶棚断裂,马车支离破碎。
朱夫人惊悚尖叫。
婢女惶惶不知所措。
江郁还未从惊魂中回过来神,胥十一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了她。
江郁张开要喊。
嘴巴塞住了发不出声,脸上带着易容,希望渺茫,欲哭无泪。
再不让我说话就出大事了。
四目相对,胥十一还是辨认出了她。
江郁怔住,这一瞬,她连想死的念头都有。
那一瞬间,胥十一目光微寒,双手微挣,手指骨节发生清脆的嘎嘣响。
许久未曾松筋骨了。
绯红的剑光从胥十一的掌心流出,还不及众人提剑反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足尖点地,急退!
抽出刀剑,迎难而上。
马车夫及其随行的护卫也都不是吃素的。
腰间拔刀,瞬间势如潮水,扑涌上去。
一团乱战,杀声震天。
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一切就这样忽然开始,又忽然结束。
胥十一从重重包围圈中杀出一片血路。
直接将朱夫人擒在身前。
猩红的剑光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毒蛇吐芯,直刺脖颈。
抵住。
艳红的血浆崩裂。
朱夫人惊叫,手脚泛软失力,脸色煞白。
婢女昏昏沉沉,躺地假死。
江郁按了按额心。
十一娘总是这么高调不行啊。
直到口中的布巾被取出,江郁才有机会道:“先别杀她,这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胥十一到了驿站。
江安允正与一靛蓝长袍男子谈话。
“此番多谢江大人,否则,现下怕是也得被拖累进大牢。”
“无妨,我也是看着你父亲,当年我们还是同科的进士,那都过去好些年的事了,如何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已经不如当年了。”
江安允表示惋惜。
二人话毕,与男子拱手一礼拜别。
胥十一这才出声。
江安允嗅到血腥味,困顿:“出事了?”
胥十一道:“有些事情处理得晚了,对了,方才那马车上,载着的是阿郁。”
“那丫头怎么会在那女人马车里。”江安允错愕。
当初也是她自己说要来玩,自己还打算等祭祀结束,事情处理好后带她出去耍。
可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见到她,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人。
她还躲在马车上不给他看了,这是要六亲不认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