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时不时外出的邵宁远便担起了村里的采购大任,从县城里带回来一些米粮。
虽然,大家伙不知道邵宁远是怎么办到的。不过,邵家依然井井有条地盖房子,每日里陈静宜都会给大家伙看诊,再加上邵宁远为大家买米买粮,生活无忧。
是以,封村带来的紧张情绪逐渐消散。
村民们的生活并没有被影响到。
然而,屏山村中,想要选妃的人家却是十分的不甘心,成日里咒骂屏山村风水不好,得罪老天,才会在这关键时刻染上这种重病。
尤其像杨翠花母女,皇妃梦破灭,还得另外给杨艳艳找婆家,可杨家的名声极为不好,儿子十九了都没说成亲事,再给女儿说亲事,可是愁坏了杨翠花。
每每想到这,杨翠花便是满腹的怒气与牢骚,尤其是看到自己丈夫蒲刀子一副老实巴交到有些憨傻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像是添了一把火一样,指着蒲刀子的鼻子开始骂。
“你个窝囊废,你要是有能耐,你儿子闺女还能说不到亲事,老娘这辈子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特么的就是个废物,给不了老娘荣华富贵,除了特么的干活还会什么!”
杨翠花仍旧不解气,伸出肥硕的手扑上去挠蒲刀子,可怜蒲刀子瘦的还不如杨翠花一半大,被杨翠花一撞,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杨翠花骑在蒲刀子身上,左右开弓,顿时将蒲刀子的脸挠出几道血痕。
蒲刀子疼得抱着头,却不敢发出声音,生生的受着。
屋子里的杨二狗和杨艳艳皆对外面的声音视若无睹,显然习以为常。
杨翠花发泄够了,起身踹了一脚蒲刀子:“还不赶紧去做饭!想要饿死老娘和儿子闺女啊!”
“哦。”蒲刀子爬起来,揉了揉脸,木然地往厨房走。
杨翠花整理了一番衣衫,跟着走进厨房,端了一盆水,往儿子的屋子里走。
日上三竿,杨二狗在屋里呼呼大睡,杨翠花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小声道:“儿子,起来吃饭吧,你爹一会儿就做好了,来,娘给你打好水了。”
“吃什么吃,连个油水都没有滚出去,我要睡觉!”杨二狗翻了个身,十分不耐烦地骂道。
“好好好……娘出去,你睡,你睡,娘错了。”
杨翠花连忙道歉,帮儿子盖好被子,退出房门。
儿子要吃肉,可家里哪有银子买了,就算有银子,也没地方买肉啊。
家里就几只鸡,杨翠花舍不得杀,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用老办法,去谁家逛逛。
杨翠花出了门,往东面走去,准备去碰碰运气,不拘谁家,只要有肥鸡肥鸭的,她都能给弄来。
“真的假的?你这几日上吐下泻是因为吃了药?这药能瘦身?”旁边的院子里,一道吃惊的声音响起,令门外的杨翠花脚步一顿,下意识地躲在一旁地柴火垛后面,偷偷听着。
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是屠大毛媳妇,这家是村里的江家。
屠大毛媳妇和江家的江伍氏关系素来亲近,常常走动。
江伍氏四处瞧了瞧,没看到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啊,我跟你说,这是宁远媳妇给得药,给我家闺女的,吃了就会上吐下泻,还会起脓包,可是排毒瘦身。我当时想着就是陪闺女吃,怕我家闺女害怕。结果你看,闺女脸上的红痘都少了一些,我从生了四儿之后,下不去的肚子也没了,浑身都轻松。”
“要我说,你身上这身肥肉光靠宁远媳妇交给你的动作减或者靠干活减太慢了,不如去求一副药,虽然遭罪些,可快啊!”
这段时间,屠大毛媳妇控制饮食,天天锻炼干活才减下去十几斤,依旧还是一个很胖的胖子。
话落,屠大毛媳妇眼神火热,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再三地确认:“吃了真的没什么事?”
“啥事也没有,若不是大家伙都不想选妃,宁远媳妇还不愿意开这样的药呢。哎,除了吃药,也没别的法子避开选妃了。”江伍氏保证道。
她声音不大,杨翠花刚好能听得清晰,登时眼里迸射出无法遏制的怒意,恨得牙根直发麻!
原来都是陈静宜搞的鬼!这些家伙脑袋抽筋不想选妃,吃药装瘟疫,连累的她女儿不能做皇妃,这是天大的仇!
杨翠花愤怒的脸扭曲成麻花,心头涌上一股恨意。
她,不会放过陈静宜的。杨翠花眼神阴森的看了一眼院里,旋即转身悄悄离去。
屠大毛媳妇和江伍氏不知杨翠花将二人的话尽数听了去。前者仔细地向江伍氏打探药效,再得到江伍氏再三确认不会有危害之后,神色恍惚的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找到屠大毛,将江伍氏的话如实说出来,旋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也想吃这药,可以吗?”
“哎,只要你不怕遭罪,怎么样都行。”媳妇儿自从知道自己病了,便开始改变,善待他娘,照顾儿子,还成日里跟着他去开荒,让屠大毛觉得像是回到了成亲之初一样,处处体贴他媳妇。
屠大毛媳妇得到相公支持,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翻出邵家开的工钱,便往邵家走去。
“你要吃减肥药?”陈静宜望着面前有些局促地屠大毛媳妇,嘴角一抽问道。
“是,是,我不可以吃吗?”屠大毛媳妇小心翼翼地问道。
“倒也不是,只不过,你原本就有消渴症和肥胖症,不是只减肥就可以的,还要进行调理。你要是想吃,我可以改变一下方子,让你吃两副,不过,最多两幅药,多了对你没好处。吃了这个药之后,我开一些调理你脾胃和肝肾的药。”
“好好,谢谢你,宁远媳妇。”
“别客气,你也是我的病人。不过我这药现在不全,明日下午你过来拿药吧。”
家里的药材都用的差不多了,陈静宜得写个单子让邵宁远去惠仁堂买来,顺便再将她做出来的祛痘药膏和洗面奶拿去惠仁堂卖。
屠大毛媳妇连忙应声。
“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屠家没有闺女,自然不在她给药的范围内,因而,对这次的事完全不知。
“这……”屠大毛媳妇有些害怕,不想说出来江伍氏,生怕给江伍氏惹麻烦,可看到陈静宜深沉如水的面色,也不敢隐瞒,支支吾吾地说出来。
听完,陈静宜面色有些不好。
看来,毒素排的差不多,众人不再那么难受之后,便开始松懈,忘了她一开始叮嘱不允许外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