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包括郧国公世子程潜也是这么想的,程潜一瘸一拐的过了来,为她求饶:“太……太太太太子殿下……我大哥他不是诚心想要冒犯太子殿下您的。”
“大哥?江世子干得好啊……”
太子背后的一蓝衣少年站了出来,劝道:“清让,要不还是算了吧,今天可是你来南斋书院的第一天,要是让圣上知道你在闹市里耽搁了,又得发脾气。”他向江夙眨眨眼,“珠珠,还不快向太子殿下道歉!”
她哥,姓江名沂,字之霁,乳名珠珠。
拜从小就爱哭要找哥哥的江夙所赐,江沂所有狐朋狗友都知道她哥的这个乳名。
江夙疼的劲还没过,有些愣。
蓝衣少年见她没动静,径直跪了下来:“还请殿下饶江世子一命。”
身为江沂及裴宴的好友,阁老之孙祝可观认为还是得先让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好友江沂先脱罪了再说,至于后面的,都好说,都好说。
他可是最强和事佬!
太子裴宴向她逼近一步,质问道:“江世子就不打算给孤赔礼道歉?”他看着江夙这副泪眼朦胧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八年前那个凶巴巴的小哭包,不受控制的问道,“令妹予和郡主可好?”
嗯哼?怎么问起她来了?
江夙只得恭恭敬敬道:“舍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啥啥都好。”
裴宴轻笑一声。
不大不小的笑声刚好让在场之人都听到了。
蓝衣少年祝可观一愣:完了,完了,清让他这是生气了……
裴宴是什么人?
大魏的太子,当今圣上心尖尖上的先皇后之子,地位牢固的很……
即便他打架斗殴,无恶不作,
当朝的那些文官、御史也不敢参他。
即便他打朝臣,心情不好的时候见谁都打,还聚众斗殴,
满朝文武也视若无睹,大魏百姓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按当今圣上的话叫做,这世上能管裴宴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就得被裴宴弄死……
况且,裴宴最不喜欢别人近身,
就江世子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得死几遍!
太子裴宴听到那小姑娘的消息,心情好了不少:“跟孤一起走吧,带上你那小弟一起。”
祝可观以及周围所有群众都觉得江世子完了,这样的情况太子他恐怕不是想抛尸!
“跟你走干什么?我认得路。”
漂亮,江世子完的彻底,恐怕见不到明日初生的太阳了。
裴宴笑道:“南斋书院要开门了,江世子身为孤的陪读跟孤一起去吧,带孤认认路。”
!!!
江世子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度过了危机?
太子身边另一褐衣少年目瞪口呆,压低了声音对江夙道:“哥们!牛逼!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我活到现在就还没有见过哪个惹了清让还能全身而退的!真不愧是我大魏的好儿郎啊。”
江夙也有点懵?这多正常的事啊。
为什么一个二个都仿佛劫后重生的看重她?
她干啥了她!
祝可观也前来对她说:“佩服!佩服!还是珠珠你面子大,连太子殿下都对你没法。”
更别提程潜,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江夙控诉:“老大……你知不知道刚刚可吓死你小弟我了,太吓人了,太吓人了,不过老大你这个大哥我倒认得十分之对!我就没想过,太子殿下还能有给别人面子的那一天,呜呜呜,老大,以后可要记得罩着我,我这辈子就紧跟老大的步伐了,老大去哪我去哪。”
江夙彻底凌乱在北方中,
也是,只怪她对京中八卦不上心,
但,江夙也实在想对面前四人说一句:少年啊,脑补是病!得治!
在江夙不知道的地方,有关于江家世子惹了太子殿下生气还全身而退的消息已不胫而走,成为大魏子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再加上江世子本就生的一副好模样,又有帝国双姝的称号,简直是无意中搅动了不知道多少大魏闺秀的芳心。
与太子裴宴一起进入南斋书院的时候,江夙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浑身不自在。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江夙人还没进书院,名声也已经远扬了。
舜英在她耳边低声叨叨:“褐色衣服的那位是郑国公二公子边宜之,比世子您小一岁,蓝色衣服的那位是祝阁老之孙祝可观,与世子您同岁,剩下那个是世子您小弟程潜,比世子您大上一岁,至于太子殿下……他也比世子您小一岁。”
她和她哥江沂都是二月生的,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江夙点点头。
一进书院就有专门来招呼他们的人,来人名叫秦传贤,是南斋书院的舍长。
小丫头舜英有些不太放心的问道:“请问书院住宿是几人一间啊?”
“二至三人一间,但大部分都是三人一间。”
秦传贤将他们带到地方,看着手里记载的册子,指着房舍念道:“院生程潜、祝可观、边宜之一间,院生裴宴、江沂一间,诸位若是没有异议,我便要去接旁余新生了。”
两人间?还是和太子住一起?
江夙觉得自己消受不起这福分。
却听,裴宴轻飘飘道:“自是无异议。”
得,人家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都对与她共住毫无异议,她一个世子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好,几位院生可要记得派小厮去领学子服,两个时辰后等众院生用过膳食了,便会有一场入学考试,明日休沐一天。”
进了屋舍,
环境倒是不错,一桌两椅,两床两榻,及一个梨花八角客桌。
还有一屏风和一盥洗室,地方不算很大却也面面俱到。
江夙有些头疼,跟谁住一起不好?
跟面前这个高岭之花、阴晴不定的太子裴宴住一起。
没等她吐槽完,眼前的这个高岭之花、阴晴不定的太子发话了:“你好像很怕孤?”
江夙警铃大作,拿出了在春风院哄花魁的态度:“没有,怎么会?怎么可能?太子殿下如此清新俊逸,臣爱……戴太子殿下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怕。”
玩球!又说错话了!
裴宴倒是没听出什么不对,声音清冷的开口:“不必一口一个太子殿下,一口一个臣了,叫我的字:清让就好。”
“臣遵命。”
“嗯?”上挑的尾音,煞是好听。
“之霁明白。”
江夙细细的念着两个字,却没出声:
清让,裴清让……
真好听。
有着这么好听的名字的人,
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住一个单间啊!
大哥,你是太子唉,太子!
半个天下都是你的,
为什么要和她挤一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