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李瑾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是睡眠环境太差,二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有些认床。
听着一旁姐姐李茹儿嘴里发出的轻微鼾声,李瑾儿翻身坐起来,呆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下床趿了鞋,摸黑往房外走去。
古代没有电灯,黑灯瞎火的,李瑾儿像个睁眼瞎子似的一路抹黑来到了后院。
月亮的清辉洒落在小院,照亮了整个院子,此刻李瑾儿吹着晚风,感到一阵恍惚。
这一刻,她才从内心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了。
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化大都市,穿越了一个陌生朝代的小农村。
对于这个朝代,李瑾儿一无所知。
这个身体的小主人年仅十岁,虽然她那个便宜老爹会教她识几个字,但也没看过几本书。
所以李瑾儿没办法从这个小女孩的记忆里,获取一些关于这个朝代的有用信息。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李瑾儿坐在小院的矮凳上,抬头一边欣赏着天上的月亮,一边在心底盘算接下来的方向。
来古代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一抬头,便能看到这满天的星斗和皎洁的明月。
“对了,我还有个系统啊。今天好像赚了有一百吧,先去看看能不能买些什么。”李瑾儿突然想起意识海里那个聊胜于无的系统。
她赶忙用意识点开购物中心中的灵泉水页面,然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那一百的金额,居然能买一毫升灵泉水。
虽然一毫升少的可怜,但已经让李瑾儿兴奋地差点落泪。至少让她看到一点希望了。
点击兑换,眨眼功夫,李瑾儿手上就多了一个极小的瓶子,瓶身瓷白,摸上去温润光滑,看上去品质特别好。
她甚至觉得这瓶子都可以去镇上换钱。
没办法,李瑾儿今天在后院听到这家人的对话,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家非常的贫穷,急需要钱。
想要以后日子过得好,就必须赶紧想办法赚银子。
不如明天让娘把这个瓶子也拿到镇上卖卖试试看。李瑾儿握着手里的小瓷瓶心想。
晃了晃瓷瓶,里面的液体滚动的声音让李瑾儿有十分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拿到鼻前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李瑾儿拿着这个小瓶,满心疑惑。
不过作为一名勤学好问,热衷各种实验的博士生,对于李瑾儿而言,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场实验解决不了的。
一场不行,那就两场。
所以李瑾儿选择拿这个灵泉水做实验。
她把目光瞄准了院子里的两个实验对象。一个是盆子里那条因为太小有幸没被宰的鱼。还有一个是王氏在院子里开辟的那块菜地,上面撒了一些萝卜籽。
说干就干,她先滴了一滴灵泉水在水盆里,然后屏声敛气,观察水盆里鱼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灵泉水太少,水盆里的鱼毫无反应。
她不信邪,又滴了一滴。
还是没反应。
???李瑾儿此刻一脑门的问号。难道还是滴的太少?
一毫升的灵泉水,换算出来也就二十滴左右,李瑾儿想了想,又向盆里滴了三滴,等了片刻还是毫无反应。
李瑾儿既生气又泄气地站起来身。
难道是她想错了?原本以为灵泉水有什么特异的功能,但看水盆里毫无反应的鱼,似乎什么功能都没有。
她不信邪。第一个实验只能证明灵泉对活物没用处,不代表对植物也没用。
于是她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小菜地。
这个菜地极小,大约一平米那么大,李瑾儿在院子里找来一个水瓢,从厨房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然后往水里滴了五滴灵泉水,洒进了菜地里。
在一旁等了片刻。
......还是毫无反应。
此时的李瑾儿有些焦虑,如果这灵泉水作用在动植物上都没用,那这破系统的存在对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想了想她又用水瓢舀来一瓢水,依旧是滴了五滴灵泉水,浇进了菜地。
继续等待。
还是毫无反应。
李瑾儿:???
此时的李瑾儿心态有些崩了。难道她想的都不对?
瓷瓶里还剩最后几滴,李瑾儿不管不顾,干脆全部稀释后洒进了菜地,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菜地。
一刻钟过去了,菜地里毫无反应。
两刻钟过去了,菜地还是毫无反应。
三刻钟过去了,菜地依旧没有反应......
李瑾儿揉着困得几乎睁不开的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再次问候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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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射进屋内,稀稀落落地洒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只见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翻了个身,一只手从被窝里环住了她的腰。
王氏缓缓睁开双眼,转过身对上李修颜温和的目光。
“醒了?”刚睡醒的李修颜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慵懒,另一只手捋了捋王氏额前的秀发。
“嗯。”王氏嘴角含着笑,将头埋进夫君的怀抱,贪恋了片刻后起身。
“今儿你先去问二哥借渔网,如果真的捞不到鱼,咱们就去趟镇上。如今干旱结束,朝廷虽没有立刻停止发救济粮,但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我们必须提前把粮食准备好,以免又遇到干旱时粮价暴涨,甚至买不到粮食的情况。”
李修颜目光略带欣赏地望着王氏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王氏嗔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穿衣。
干旱期间,为了省粮,很多东泽郡的老百姓都养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宁愿昏昏沉沉地睡着,也不愿意醒着挨饿。
李修颜和王氏因为今日有事,破天荒第一次起那么早。
李修颜见王氏起了,也跟着一起下床穿衣。
王氏起床第一件事,便是从床底下翻出一个老旧的木箱子。
打开箱子,在一堆衣服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个小方盒子。
李修颜见到那个熟悉的盒子,叹口气:“椿柔,让你跟我受苦了。”
那个盒子是当年王氏嫁过来时,陪嫁的首饰盒,他记的当时的首饰盒里,装了五件银首饰,这么些年,为了补贴家用,王氏陆陆续续地卖掉了四件,如今只剩下唯一的一个银镯子,也要卖掉了。”
一想到这,李修颜就觉得心疼无比。
他真的不是一个好夫君,好父亲,让妻子孩子跟着受苦了。
王氏打开盒子,掀开用上面的红绸布,拿起里面仅剩的一个银镯子。
银镯子上雕刻精美的云祥文,因长期被收着,镯子有些暗淡。
王氏心中也十分不舍。她拿起镯子套在了手上,朝李修颜挤出一丝笑容:“好看吗?”
李修颜点点头。
这是最后一次戴它了,王氏用手摩挲着镯子。
房间里弥漫了一丝压抑的气息。
就在此刻,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