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东西还不足以让严辞改变自己的计划。
他毕竟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实验室对他几乎是半开放——这无疑为他的实验提供便利。
柳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活在倒计时里。
她还在纠结怎么帮他。
太难了!
这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要她做什么啊?
她无聊地站在楼下背手看小区老大爷下象棋,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年人里面数她最认真还最年轻。
“嘿,我跳你的马!”赵大爷先发制人,柳萋呱唧呱唧使劲拍手。
毫无违和感。
蓦地有人问:“喂,问你严辞家怎么走?”
柳萋看得正激动,一挥手有些不耐烦,随便指了个地方,头都没回。
两秒钟后,她僵硬转过头。
谁问啥?咋了?
心底暗骂自己一声,柳萋转身就往严辞家跑,偷偷到他家门口,敲门,门一开立马跃进去。
她指了个反方向。
那几个人从后面一看就是二流子,穿着奇装异服,头发五颜六色,有点丑。
柳萋在门口往外瞄一眼。
转头她硬是被严辞黑漆漆的光环吓得顿住,瞬间心脏狂跳。
对上他的眼睛却又放松下来。
“就那个,奇形怪状的杀马特,你认识吗?”她小心地拉开距离,比划比划,想要描述清楚那群人的独特。
那个打扮实在太奇怪了。
严辞点点头。
他顺着门缝随意瞥一眼门外,低眸望着柳萋。
柳萋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而且还非常的自来熟。
有一点尴尬。
对他笑笑,眨眨眼,准备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严辞却突然开口:“那是麻将室的人,妈妈欠他们钱。”
说是麻将室。
其实主要生意是赌博。
线下坐庄,群红包形式付款,线上软件放贷。
柳萋皱眉,她记得这些都算是违法活动?
为什么不报警呢?
还不等她询问,严辞就猛地将她拉到身后。
与此同时,老房子的门被一脚踹开,那五六个人果然还是找到了,刚树下下棋的老大爷也停下来,不远不近地观望。
柳萋刚来没遇到,这些人来过好几次。
小区里常住的人都知道。
严辞家里外债不少,还都不是正规的,经常被人上门要债,最后不是砸东西就是抓住他爸妈恐吓威胁。
一开始还有人不满,出来指责。
最后被打了一顿。
再也没有人站出来。
而且,这个年份的老小区,还没有保安什么的。
严辞他们都认识。
去工作的地方闹了也不止一次两次。
“严辞,母债子偿你知道吧!”黄毛看起来挺狠,胳膊上还纹了蝎子,“你爸和你妈那啥跟我们可没关系!”
严辞仍旧平静,没有愤怒也不畏惧。
甚至还“嗯”了一声。
几个人互相看一眼,突然笑了,在柳萋看来就是心怀不轨。
他们把半扇门一关,进来围住,黄毛很明显是带头的,上下打量两人。
这女孩子穿得不便宜,一看就是谁家娇养闺女,他们没必要找麻烦。
但严辞就不一样了。
他冷笑:“要不,严辞,你跟我们走?反正你工作也快保不住了,不如跟着陈哥飞黄腾达?”
柳萋是偶尔蠢,可她不至于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她表情冷下来。
扫一眼几人。
扯了扯严辞的衣袖,对他摇摇头。
她虽然没什么天赋。
可,就这几个人,也不够给她送菜的。
只是,动手会很麻烦。
严辞垂眸瞥一眼她白生生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在陈哥几人暴躁前抬头。
他表情冷漠,目光沉沉。
“钱在卧室里,自己找,有想要的自己拿去,剩下的以后再说。”明明处于劣势,可他不但不慌,还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陈哥脸上凶狠一瞬,死死盯着他,最终还是没动手。
他背上的刀伤,刚拆了线。
要不是这小子够狠,他还看不上眼!
柳萋蹙眉,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搬空。
能砸的砸烂,能带的带走。
简直就是入室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