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女子监狱。
监控室里,女警官正在向监狱长询问胡佳雨的表现情况。
“这胡佳雨危险性太强了!关键是,大部分时候她都神志不清醒,只是下意识地攻击。”监狱长也头疼,“上次她把这个男的,直接把人胳膊的肉扯下来。”
“你不知道,她还笑!”监狱长现在想起来都汗毛直竖。
正常人面对疯子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何况这疯子还杀过人。
女警官皱眉,翻阅她的资料,想的却是医师的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否清醒。”
胡佳雨犯罪时真的处于发病状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吗?
她是不是清醒着?
那她这种的遗传性精神病,按照基因的排列组合来讲,她儿子应该也是患病的——这对社会安全是极大的威胁。
据同小区邻居所说,胡佳雨的精神状况一直不怎么样。
她儿子还不会走路时,有人看见她直接将婴儿离一米多高扔到床上。
长大一点,她会将儿子关在仅有9平方米的封闭房间里,断电,封窗,锁门,说是不听话,让他好好反省。
有时候半夜举着菜刀出门,隔壁人声称她经常这样盯着儿子睡觉。
后来发生过一件更疯狂的事情。
这件事导致整个小区再也没有人敢救济她儿子——
胡佳雨,于发病状态中,当着儿子的面进行自我伤害,并要求其模仿。
在孩子拒绝的过程中扯掉他的一小片头皮。
正好被人看到。
女警官紧紧蹙眉,不太相信这样病态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理能有多健康,即使他没有患病。
固然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成长过程中,孩子属于受害者。
可很难保证他不会变成加害者。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警官,胡佳雨的儿子在会客室等您。”有人敲门传达道。
监狱长打了个寒颤。
他也跟着女警官出去。
医师同样在外面等待。
顾辞起身同几人握手,而后坐下,脸上的笑容官方而礼貌,表情平和,看不出一点儿多余的情绪。
女警官盯着他,说道:“我们之所以请顾先生来一趟,是因为胡女士,同时也想请顾先生配合我们做一下测试。”
“另外,冒昧问一句,顾先生为什么改姓?”她问。
顾辞笑一笑,低头做那份精神状态测试,一边写一边回答:“想成为新的自己吧。”
女警官听罢没再询问。
眼神犀利地观察他的微表情,发现他表情平静到没有任何起伏。
就好像胡佳雨不是他的母亲一样。
老监狱长听着却觉得这孩子挺好。
生活那么痛苦。
他却还能积极面对生活。
小伙子真不错!
顾辞很快做完,将测试题递给医师,抬头看向监狱长。
“请问,我可以探望一下胡女士吗?”他问,沉稳而冷静,并看不出很多人坐在这里时共有的复杂情感。
得到肯定回复,顾辞就跟着带领人进去。
女警官请来的医师仔仔细细观阅他的选择和回答,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放下测试题,对女警官摇摇头。
这是好几位医师给他制定的题。
就他的童年经历来讲——
即使没有犯罪倾向,也该有点抑郁。
没有。
什么也没有。
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偏偏你无话可说,你难道质问人家“那么凄惨为什么那么正常”?
这不符合规定。
女警官读懂了她的意思,听到医师说:“他一点心理问题都没有,又或者是专门攻读了心理学科类,总之结果显示非常健康。”
可就是因为心理十分健康,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