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九泉内心里。
涌起的是对朱厚熜无尽的恐惧和震颤。
这种武力的压制,直接震慑到了朱九泉的灵魂深处。
他终于收起那份轻视和嘲弄。
在一片难闻的气味之中,颓然从朱厚熜手中滑下。
……
一刻钟之后。
皇城已然解除戒严。
此时的紫禁之巅。
换成了朱厚熜斜靠在精美绝伦的瓦片之喝酒。
一侧,立着那位战战兢兢、仍然不时战栗的深宫高手。
一旁的瓦片,还搁着此前朱厚熜带来的绿蚁酒。
朱九泉却再也没有勇气勾起那壶口感、味道都不俗的边关美酒。
朱厚熜淡漠的瞧着远方,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在朕的大明,还没人敢跟朕如此讲话!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留你一命,那是因为你还有点用!许多事情,朕不便出手!”
“朕的大明,朕想谁死,谁就得死,无人可以例外!”
说到这里,朱厚熜视线在朱九泉身扫过。
朱九泉吓的立即跪倒在地。
他两百年的骄傲,才此时早就瓦解不见。
眼前这位看去仅仅只有十五岁光景的少年。
并不能以常理揣测。
当然,朱九泉再也没有窥探的心思。
他灵魂深处的颤栗,一发接着一发。
方才武力的差距,太明显。
朱九泉丝毫不怀疑,面前的皇帝,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两人间的绝对差距,终于让朱九泉知道了谁才是掌控话语权的人。
“你与先皇们订立了怎样的契约,朕管不着!”
“但在朕这里,你只是朕手里的一把暗器,朕需要你的时候,就是你表现的时候!”
“朕不需要你,这处紫禁之巅,也妄想溜来赏月!”
朱九泉跪在宫殿顶端,擦着冷汗,唯唯诺诺道:“是,陛下教训的是,在下悟了!”
“真悟了?”
朱九泉微微抬眼,便立即低下头。
“真悟了!”
“呵呵!”朱厚熜很满意这位老怪物的表现。
“这壶绿蚁酒,赏给你了!”
朱九泉眼睛一亮,“谢陛下恩典!”
话虽如此说,但朱九泉却不敢在此时御酒畅饮。
他怕!
怕眼前男子忽然暴起。
自己又将受到十年难愈的重伤。
朱厚熜淡漠道:“未来一段日子,朕可能需要你去杀个人!”
朱九泉心里一惊。
这位皇帝陛下心思果然难测。
放着好好的东厂、西厂、锦衣卫不用。
竟然需要动用自己的武力?
难道这个人,很难杀?
或者说,放眼江湖,他的身份不便杀?
朱九泉思衬一息,便立即停止了联想。
如今,他已然将自己当成了眼前男子口中所说的暗器。
是暗器,就是出其不意的一招。
“在下随时听命!”
“很好!没白活两百年!”
朱厚熜扔掉酒壶,眨眼间便从紫禁之巅消失不见了。
朱九泉倏然滑落在地。
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周身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全部被腥臭的冷汗浸湿了。
他御起绿蚁酒,不要命的逃了。
……
一里之外。
大内统领应无世警惕的看着四周。
忽然周身一滞。
一道黑影轰隆从天而降。
烟霄散去。
应无世才看清来人模样。
顿时瞪大眼睛,瞠目结舌。
良久之后,来人才走近。
应无世慌乱道:“卑职应无世参见陛下!”
朱厚熜神情淡然,朝养心殿行去。
“打扫一下!”
“今晚的事情,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否则,泄露一滴一毫,朕要你项人头!”
应无世单膝单刀跪地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卑职遵命!”
他站起身,金甲的脖颈处已然满是汗水。
应无世肃然的挥挥手,一列列金甲硬戟的侍卫迅速出动,朝着最高的紫禁之巅行去。
……
养心殿。
黄锦终于等来了皇帝陛下,一时喜眉梢。
“陛下,秀女游霜已经入殿了!”
朱厚熜淡漠的点点头,“行了,龙山,去睡吧!”
“陛下,不可啊,老奴还得守着!”
“龙山!”
朱厚熜威严一喝。
黄锦立即伏倒在地,“老奴遵旨,请陛下息怒!”
养心殿内。
秀女游霜已然在龙榻旁等候了多时。
第一次进养心殿的她,内心里充满着好奇。
看着周遭清爽、透着天子威仪的一应器具。
游霜又有着天然的期待。
性子恬静的她,最爱研读古籍。
瞧着龙案一卷卷文书,游霜讶异非凡。
“没想到陛下的书法,竟如此好看,笔力苍劲,游龙戏凤,颇有大成之象!”
“是么?朕还不知道自己写的字,能被人这么评价!”
“啊!”
游霜猝然转身,瞧见一位仪度非凡的翩翩少年,正在近处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陛……陛下,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抬起头!”
“喏!”
游霜瞪大了双眼,一双尝尝的睫毛之下,两只丹凤眼恬静中带着好奇。
“游霜,给朕熄灯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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