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怀疾步跑去何茜面前,看了眼莹宝,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何茜立马回答道,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怪不得上次吃烤串的时候那两个人说怀怀救了她们。
原来怀怀真的不是一般人呢。
程安怀没理会何茜的快冒出红心的小眼睛,从她怀中接过莹宝。
简单给莹宝重新包扎了下头部,又给莹宝脸上的血擦了擦。
这样看起来比较不吓人。
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往妇人脸上泼了些,妇人缓缓醒过来。
看到程安怀手中的莹宝,顿时扑了上去放声痛哭。“我女儿怎么了?”
“她应该也是受了惊吓,睡一会就会醒来的。”程安怀继续道。“莹宝头上的伤口要去医院清理好。”
妇人连连点头,她拿出手机拨打120。
手机上一格信号也没有。
“这么偏的地方是没有信号的。”何茜早就看过自己的手机了。
妇人连忙想往车里跑,想去问问车里哪位会开车。
人还没有过去,车灯亮了起来。
两道远光灯直直照射她们三人的眼睛,程安怀用手挡住眯了眯眼。
刚刚车下面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车上的没有人下来。
现在没动静了,还是没有人下来。
车里面的人定有古怪。
程安怀心里并没有因为有了神决血脉就对这些东西一无所惧,反而见多了心中还有些阴影。
但是好歹知道一般的鬼怪也伤不到自己,心中就算害怕也有胆子往前冲。
“怀怀,是不是车子好了?我们快上车吧,莹莹伤口感染就糟糕了。”何茜担忧道。
程安怀也不知道车子上的人是人是鬼,奈何只能搏一搏了。
她点点头,几个人上了车。
玻璃上突然贴近一张脸,被挤压得怪异变形。
最后上车的程安怀刚好抬头看到这一幕,脚下一绊,差点在车上翻个跟斗掉下来。
什么玩意儿!
看了安安静静坐着的一群人,何茜咳了声。“再坐的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们,有没有会开这辆车的?”
车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刚刚遇到了个疯子,把司机大叔打晕了,我们需要开出荒郊野岭的路段,要不然今晚就要在个地方住一宿了。”何茜认认真真解释着。
“她们杀人了!”一个声音高叫着。
“她们把司机杀了!”另一个年纪大的大叔也指着他们高喊道。
“她们还要把我们杀了吗?”
“是的,她们还要杀了我们!”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所有人站起身来口号一致。
何茜目瞪口呆,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我们没有杀司机大叔,是那个疯子杀的。”何茜抗议道。
“你们看,刚刚她还说司机是被敲晕的,她欺骗我们!”那位中年大叔继续喊道。
十几二十人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声音自然清晰无比。
何茜觉得这些人不讲道理,她明明是怕车上这些人害怕才说被刚刚那个怪物敲晕的!
她求救地望向程安怀。
程安怀摇了摇头。
“我们快把她们杀了!”
“对!”
一群人从包里、椅子下,行李箱里找出了坚硬或者金属物件,朝着程安怀三人咋了过来。
程安怀闪身躲过,用手挡住了朝着何茜头部砸去的玻璃杯,接着一个反手砸了回去。
“这些人疯了吗?”何茜气呼呼道。
“他们不是疯了,他们都是阴魂。”程安怀平静说道。
“什么阴魂?”何茜和他们推推搡搡的,觉得自己就快元气耗尽了。
程安怀没有回答她,脸色有些难看。“车上有烟味。”
“看那!”妇人保护者莹宝,伸手指向车窗外,面露惊恐。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车外,阿婆拿着一盒火柴盒,点燃了一根,丢进了车窗,又划了一根火柴,丢进另外一个车窗。
车内有些地方冒着白烟。
阿婆觉得还不够,走向了油桶处。
“快下车!”程安怀喝道,不管有没有车出去了,当下保命最要紧!
三人挤出一条道下了车,车上的人却停了下来没有下车,一个个趴在床边看着。
“他们应该是被禁锢在这个车上了。”程安怀沉默道。
“为什么会被禁锢在这里。”何茜快哭了。“我们怎么办?”
“阿婆,你这是干什么!”何茜质问还在划火柴的阿婆。
阿婆一脸的笑答道。“我在等我儿子呢!”
“您儿子不是在市区吗?”何茜疑问道。
“我儿子说要来接我回家呢!”阿婆哭了起来,哭声凄厉。“他还说让我带孙子啊。”
“我孙子,我孙子他才三岁啊!”
何茜看着心里也难过起来,突然听到程安怀说道:“她儿子孙子也死了。”
“我家儿子孙子没有死!”阿婆面露狠厉,痛恨盯着她。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儿子,你孙子,在接你回市区的途中,也就是这个车上发生了意外吧。”程安怀指向阿婆身旁的车。
阿婆整个人愣了一下,好像回想起什么。
是啊,她的儿子原来早就死了。
那些美好的事情都是她年纪大了幻想出来的吗?
她在这里找了六七年,每年每月来来往往乘坐这辆车,为的不就是等儿子回来找她吗?
她儿子呢?
对。
她的儿子死了啊。
死在七年前了。
阿婆苍老的面孔泪流不止,看着这个陈年破旧的客车。
“七年前,我儿子带着孙子来接我去市里,我开始还闹了好大的别扭不肯去,最后和他们一起上了车。”阿婆没有去擦自己眼泪,反而抚摸着车子。“当时那司机疲劳驾驶,在这个地方没来得及刹车,掉了下去。”
阿婆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到路边,路边一片漆黑空旷。“车上二十五个人从这边掉了下去,我们一车人福大命大,二十五个人只有五个人摔出车外死了,司机也在里面。”
何茜一脸不忍,眉头皱得高高的。
阿婆继续道:“当时的我也就剩下半口气了,我的腿被砸伤了,我孙子也被压断了一只手。本来以为这样我们就能等到救援。”
“后来怎么了?”何茜迫不及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