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铃醒来的时候像是在衣柜里,周围很暗,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外面好像有呜咽声、呻吟声,但她听不真切,正要推开衣柜出去,却透过缝隙看见了外面的尸体。
衣柜前的空间里摆着好几具尸体,面目狰狞布满伤痕,像是死前痛苦地挣扎过,直到死后表情凝固,眉头还紧锁着。
周铃现在不会像以前一样掐自己打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如果有心之人执意要害她把她带入异空间,那么她就只能认命。
周铃缩在衣柜里,想透过缝隙尽力观察外面的情况,可是外面光线也很暗,尸体也远不止这几具。
目光所到之处,到处是各式各样的尸体,有的残缺不全但肉体光滑,有的已经腐烂开始长蛆,看来死的时间都不一样。
血腥味和尸臭味和在一起,黑中一片红的世界没有其他的光彩,这里很压抑。
到处是一片死寂,尸身上已经干涸的血和地面上流动着的不知哪里流出来的血闯入眼中,周铃只觉得胃里一顿翻滚,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哒哒哒…有脚步声?
周铃屏住呼吸,强忍着胃里的恶心,一点不敢动,那人脚步有点拖沓,一下一下像是拖着什么在走,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不断靠近了周铃藏身处,停在衣柜前,又把什么摔在地上,周铃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紧张得担心心脏的跳动声都会暴露位置。
这儿像个暗室,只有一侧墙壁上的通风口慢慢转动的扇叶缝隙间透进一点光,忽明忽暗的,看不清脸,只能认得是个男人,高高的,身形看来挺精壮,侧脸是棱角分明眼鼻子嘴的轮廓一看就是个男主,可惜不是个好人。
男人扭头,朝周铃这看一眼,周铃肩膀一缩,他好帅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十岁宝藏大叔?
看看这明星似俊朗的脸,军人般挺拔的身姿,还有神明降临一样的气质…就是手里带血的大钳子有点吓人,我还是个孩子啊。
大叔冷笑一声,周铃在这紧要关头居然看着扯出奈克邪笑的大叔萌生了想找他要个签名的冲动。大叔蹲下,抓住趴在脚边奄奄一息的那个妇女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看向了柜子的方向。
大叔一只脚踩在她背上,蹲在她背后膝盖抵住后颈,另一只拿着夹子的手把大钳子伸到了她眼前,妇女看了那东西痛苦地挣扎着,好像很害怕。
周铃有种不祥的预感,倒是想冲出去救她来着,怂啊,这会儿子罗越肯定来不了,靠我自己又整不过那大叔,干嘛多管闲事给自己揽麻烦。
大叔把钳子对准妇女的嘴,妇女紧紧抿着嘴,微微摇头,但她的反抗不过是杯水车薪,大叔拉扯她头发的力又大了一些,让人看着很担心她脖子会不会断掉。
似乎是头仰得太过厉害有些呼吸不了,她终究是放松了牙关,大叔手疾眼快夹住她残缺的牙。
残缺?是,已经拔下过一部分,女人的嘴还在流血,顺着脖子不停流向衣里,流在地上。口水和血水合在一起,也还是绸红。
女人总没有用手抓他打他,周铃这才注意到她两只手的手臂上都插了好几根铁签,就是路边摊吃烧烤那种,贯穿过手臂的签子不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的,手压在地上,签子方向的互相排斥又把女人手臂的肉又挑起来,把伤口扩得更大。
大叔夹紧了一颗牙开始慢慢使劲儿拽,周铃看不清女人脸上有没有流泪,因为她哭了,她害怕,尼玛要个屁的签名我想活命!我尼玛要尿了!
快来个人救我,就算当牛做马我踏马就是做个仆人都行,至少别这么折磨我!
大叔转动手腕拧着钳子,女人已经沙哑得不行的嗓子还是发出了类似呻吟的声音,就像周铃第一次碰到小提琴时那样难听的声音。
周铃有些发抖,尽力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该怎么出去?刚才也没看清楚他从哪儿进来的,我又该怎么逃?
大叔顺利扯下了牙齿,放开女人把牙齿捏在手里,还滴着血,他对着整个空间里唯一一点不稳定的光源看了看,又好像不满意,微皱眉,把牙齿扔掉再次蹲下身。
女人手臂艰难地在地上拖动着,签子在地面刮擦出细微声音。
即使已经被绝望紧紧缠绕,黑暗肆虐包裹全身,也还是想挣扎,向着那一点毫无可能的生机努力吗?
如果周铃现在的心脏是恐惧的灰,那女人的心脏肯定是筋疲力竭但是竭力发出微弱红光的吧,对,我也要挣扎一下!不能等死!
算了还是等死吧,他真的好可怕啊!!
“还想逃,怎么就是学不乖呢,嗯?”虽然周铃依旧觉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她再也不想听到了。
“唔!呃……”大叔把手指探入女人嘴里,手指扣着嘴角向一边拉扯,女人的头向旁边转到了最大限度但面部还是极度扭曲着,嘴角又有血水和着口水淌下。
他不会是要把她嘴扯烂吧?嘴都拉到这种程度了…他的手骨节好长,还白,那么滑的话,是不是经常用手膜啊…别别别!这种血腥的场面为什么要让我看到,我只是个孩子啊,你没看见我怂到躲在柜子里袖手旁观还怕到哭唧唧吗?主要是我没有贵人来救啊,唯一的女主光环不过是无限生命,可那也意味着可以被你整死很多次啊!
大叔站起身放任只剩心跳可以证明她活着的女人像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掏出胸前口袋里的一块黑绢丝手帕擦手,优雅永不过时。
然后看向周铃,周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但确实是这个方向,突然好像尿尿怎么办?
大叔缓步走至周铃面前,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周铃肾上,真的要尿了啊!
“别急,马上就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