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不仅被江禾锦用花泥给弄脏了,连她喝的茶水里都被掺了沙。
虽然事后永安侯夫人按着江禾锦给她道了歉,但这也是章若然一生都不能忘记的耻辱。
可她偏偏忘了,在其他人排挤针对江禾锦的时候,是她的一句话把对方打入了无间地狱。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吏部尚书府。
和永安侯府比起来,这尚书府的大门看上去要更高一些。
江禾锦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安静得有些过分的门庭,还有紧闭的大门,就知道事有蹊跷。
若是宴会,她来的不算晚,理应是客人进门最多的时候,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呢?
压抑着心底的不悦,她命玉照去喊门。
这门房倒没有不开,也没有为难,只把人放进去,又领着方书言去了外间喝茶。
若不是内院外男不便进来,其实江禾锦还是想带着方书言的,毕竟你也没办法打包票,说不定就有哪个丫头错了主意对她不利。
若论起武力值,她就是菜鸡中的战斗鸡。
在丫鬟的带领下,穿过一道垂花门之后,江禾锦终于来到了正主们聚集的地方。
只是她的到来,生生把那一阵欢声笑语给扼住了。
花厅里坐着的诸位小姐一起看了过来,目光不可谓友善。
江禾锦淡然笑之,走到正中行了个平辈礼:“诸位小姐妆安。”
所有的小姐们对于她的行礼都选择了漠视,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品茗或其它,总之没人搭理江禾锦。
反而是为首的章若然开了口。
“江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我吏部尚书府请你,竟然敢迟到!”
江禾锦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上下的小姑娘,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愣是没想起来在哪里得罪过。
可她知道,这人应该是吏部尚书府的小姐,不然不会如此公然为难她。
那请贴上分明写着这个时候,她甚至还早到了半刻钟,不可能迟到,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在请贴上做了手脚,故意让她一个人迟到。
她仿若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只礼貌地回说:“是吗?若真是迟到那自然是我的不是,可我的请贴上分明写的就是这个时候,若是这位小姐不信,我可以拿请贴给你看看。”
“你放肆!你知道跟你说话的是谁吗?这位可是吏部尚书唯一的嫡女章若然章小姐!她怎么可能弄错你的请贴呢!”
不等章若然开口,就有人为她辩护。
江禾锦睫羽轻颤,抬起手掩下了唇角的笑意。
“看来这事不说个分明还不行了呢,玉照,去马车上把请贴拿过来吧。”
原本章若然只是想要挫挫她的锐气,并非真的要论个是非黑白,被这姑娘一多嘴反而坏了事。
若真的等江禾锦把请贴拿过来,这件事情就成了她的不是。
她瞪了对方一眼,主动开口道:“既然江小姐说请贴上写的是这个时候,我也不可能不相信你,是若然忙中出错弄错了,还请江小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