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烟头扔掉,踩灭,很不爽地发出“啧”的声音。
“这么多规矩,干脆扣光好了!”她忍不住低声吐槽。
殷馆长扶了扶银色的眼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也想,但这样就招不到人了。”
他看着女孩紧缩的眉头,也挨在旁边。
“怎么,大侦探,查案遇到困难啦?你那个珍珠耳钉呢?从老相好那里寻回了没有?”
他这一连三问,都让殷九容很想抽他。
“别说了,一点都不顺利,”殷九容情绪低落:“他倒是承认拿了,然而却借口说不知扔哪儿了,我根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狗东西,果然是人心险恶!”
殷馆长叹了口气。
“那就算了吧,我们这里每天进来多少个死人,有没有冤情根本查不过来,只是拿一份工资,犯不着拼命。尽了心就算了,甄美女泉下有知,不会怪你的。”
殷九容感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甄美女怪不怪她不好说,然而死者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纷纷向她伸出了手。
“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是……今天的新闻你也看了,陆小花死了,就是今天我去收的尸。”
殷馆长很惊讶地看着她:“那又怎样?对了,我没怎么留意现在年轻人的娱乐圈,这个陆小花很出名吗?”
“倒不是出名不出名的问题。而是,她正好在演一出戏,男主角是阳靳宸。昨天我去找他时,还看见他们演对手戏来着。谁知道,当晚就出事了。”
殷馆长也不禁脸色微变。
“不会吧,有这么巧的事?你那老相好……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不对……你的意思,你怀疑是他干的?”
“现在还不好说,我是有发现,但是,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是他。”
殷九容说着又开始烦恼,手伸入裤袋摸到烟盒,但殷馆长在旁,又不好再抽。
“你真是魔怔了!”殷馆长不知道该骂她还是该说些安慰的话。
“那个男人从前就没让你好受过,你碰上他准没好事,这下好了,你千方百计躲开他,得了几年清静,有了点人样,又一头撞上去,我都不知道你是蠢还是傻!”
殷九容苦笑一声。
“你以为我想见他,我恨不得他死,但我来殡仪馆的时候说过,我要来赎罪,要为亡者服务,让他们得以安息,现在明明看着有人死不瞑目,而真相偏偏暴露在我眼前,我能假装不知道,不在意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灾星,是瘟神,但偏生这两个命案围着他发生,说是没有一点怀疑,我都说不过自己。换做是从前,我倒不信他会杀人。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殷馆长沉默了一会儿,插着腰静静听她讲。最后摇了摇头。
“钻牛角尖……你要是真放不下,那也随你,反正别影响工作,我也管不了你的私生活。不过,作为老乡,作为朋友,我是怕你有危险。他毕竟是娱乐圈金字塔顶的人物,有许多利益牵扯,你得罪不起,若真是他动的手,你又发现了证据,他能让你好过?哪怕他念旧情,他背后那些人,未必不会对你动手。小容,适可而止,我还是那句话,尽了心就行了,你想赎罪,还有很多机会,别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