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与她们走散？”徐先生问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所以才来您这儿躲躲啊。”苏烟软软回道，倒没多少不自然。

徐先生不再多问，只是玩笑道：“合着我这儿便是圣女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正好也顺路给您送些点心过来，您不是一向最喜欢这些？”苏烟笑道。

“我自是要守些高风亮节的君子之礼，这些还是给陈思云留着吧。”徐先生瞥了眼一旁的点心，这般道。

她还没脸去抢学生的东西。

苏烟笑了笑，从自己带的荷包中掏出几个小果子来：“这些先生总是吃的吧？也是刚买的。”

徐先生这次没讽她，观察了一会儿才接过尝了，评价道：“还行，没巫启族的点心好吃。”

苏烟也跟着点点头：“下次还是请先生吃些王都的点心吧，听闻王都的东西不错，到时我再为先生挑些厨艺好的带走。”

“你倒是敢随便往族中带人？”徐先生问她，“这次不怕有人在王都安插眼线了？”

“怕啊。”苏烟坦然道，“所以还请先生到时能为我掌掌眼，我毕竟涉世未深……”

这话说的倒有些意思，苏烟这些年做的事，倒不像是个涉世未深的。

徐先生眉梢微扬：“长老他们呢？”

“他们忙得很，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他们了。”苏烟轻声道，澄澈分明的杏眸中盛着单纯无辜，“先生总是要出门转转的，不能总闲着，说不定到了王都，还得有些麻烦要处理……”

“好。”徐先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应下，“我到时尽量让圣女看起来……”

徐先生顿了顿，道：“好拿捏一些。”

苏烟点点头，才收起玩笑来，正色道：“那便有劳先生了。”

陈思云等掐算着时辰回来时，苏烟已经回去了，看徐先生面前的点心一个未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只好静静地为她沏茶。

等徐先生回过神时，手中多了个茶杯，茶水色泽清亮，她轻呷了一口茶，向她微微一笑，有些微白的面容显得有些客气，语气多少是软化了的：“有心了。”

陈思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摆手：“我看先生在想事，我也帮不了什么，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徐先生垂眸：“一块儿坐会吧，方才的问题不是还没说完吗？”

陈思云眼睛一亮，便乖顺在徐先生身旁坐好。

徐先生讲话时很是温和，陈思云听得也认真，但是陈思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捕捉到徐先生话里无端流露出的一丝哀伤的情绪。

徐先生有心事，陈思云敏锐地感受到，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时的她却是有些羡慕起家中嘴甜的姐妹来了，她们长得比她更为讨人喜欢，也比她会哄人。

察觉到陈思云的走神，徐先生停了下来，神色间微不可查地带了些不悦，但她还是尽量耐心地问：“你有心事？”

陈思云抿了抿唇，道：“先生似乎不太开心。”

徐先生愣了一下，自嘲般笑了笑：“被你发现了？看来我的伪装还是这么差。”

“伪装？”陈思云有些疑惑，还以为徐先生觉得没把情绪藏好在学生面前有些丢脸，道，“先生的情绪其实并未外露，只是我觉得先生应是压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