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到了前线以后,第一时间就与典韦见了面,二人向来不对付,故此,言谈之间,即使没有针锋相对,那也是彼此暗讽。
一旁,文丑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不管怎么说,军师带来了粮草,算是暂时解决了眼前困境,至于下一步,他即使不问,也能隐隐藏到主公将军师派来的真正目的。
清点完粮草数量之后,典韦再次找到庞统,面露怒色:“有一事我想问问军师,交州目前粮草很紧缺嘛?”
庞统不以为然:“师团长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哼,这么点粮草顶多能坚持半月有余,将士们吃不饱如何能够打胜仗。”
典韦哪里知道主公的用意,现在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攻城拔寨,所以当他发现粮草数量紧缺之时,顿时涌上火气。
“有我在,师团长无需顾虑,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听从命令,随时等候调遣。”庞统咧嘴道。
“听从命令?听谁的命令?”典韦追问道。
灌了几口酒,庞统擦了擦嘴巴:“师团长健忘不成,主公不在时,自然是军师最大,如今我坐在这里,你说……你要听从谁的安排?”
闻言,典韦脸色变了变,方才他光寻思粮草一事了,倒是把庞统来到这里的目的给忘记了,现在听他这样一说,这才恍然大悟。
“如今战事顺利的很,你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吧。”
典韦阴沉着脸,下了逐客令,可他所对付的岂是寻常人,而是凤雏庞统。
“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军师是主公派来的,所以没有主公命令,我是不会走的。”庞统笑道:“当然,你也可以不听从命令,但前提是你要想好了该怎么向主公交代。”
“你……”
典韦顿时语塞。
见状,庞统得意的笑了笑,普天之下,唯一能让典韦忌惮的恐怕也只有主公一人了:“我知道你心里面不爽,但那也没办法,我现在命令你部立刻撤到江边驻防。”
典韦虎目圆睁:“你疯了不成,我部好不容易打到这里,现在说撤走就撤走,那样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庞统笑呵呵:“龙啸师团走了,那还有101旅团在此呢,难不成师团长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一听这话,文丑顿时傻眼了,他最不喜欢当垫背的,军师言谈之间很明显是要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就在他暗暗叫苦之际,就见典韦一脚掀翻帅案,伸手将庞统揪了起来:“妈了个巴子的,你这是变相在报复我呀,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活剐你。”
文丑吓了一哆嗦,紧忙上前阻拦:“典兄快住手,军师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我无法向主公交代。”
典韦扭头怒道:“你给老子滚开,庞统这厮三番两次与我作对,今天他刚到这里就要给我个下马威,他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不成。”
“误会了,军师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文丑苦劝道。
“不要替我解释了,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倒要看看师团长能奈我何。”
庞统虽文弱,但气势却不输,脖子一仰,满脸鄙视的看着七窍生烟的典韦。
一山不容二虎,这话不假,二人硬扛在一起,大有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典韦脑袋渐渐变热,双目喷火,他的手只要稍稍动一动,便会活活摔死庞统,不要说敢不敢,此刻,他就是这么想的。
见状,文丑的手偷偷摸向腰间剑柄之上,庞统乃是军师,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典韦胡来,逼不得已,他也只能出手解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三人皆是纹丝不动的保持着原有姿势。
就在这时,丁奉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眼前这幅场景,“唰”的抽剑指向典韦,呵斥道:“你竟敢对军师无礼,还不赶快住手。”
典韦恶狠狠的看向丁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竟敢跑到我的眼皮底下。”话毕,他将庞统松开,奔着丁奉冲了过去。
此刻,丁奉犹如换了个人似的,丝毫不惧怕典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瞬间与典韦打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文丑快步来到庞统身边:“军师无恙吧?”
庞统揉了揉胸口:“无碍。”
“其实……”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文丑本想替典韦解释一下,怎料却被庞统拦了下来。
见状,文丑有些纳闷,他总觉得军师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但具体又说不清楚。
叮当!
二人从帐内打到帐外,顿时吸引来将士们围观,但却无人敢拦,要知道典韦的脾气可是相当的火爆,除非是自己嫌命长,赶去着急去投胎。
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丁奉终于招架不住典韦凌厉的攻势,一个不慎,被典韦一脚踢到在地,狼狈不堪。
“别动!”
典韦将铁戟架在了丁奉脖子上。
“你可别胡来啊。”
丁奉心中有些害怕,一边提醒着,一边偷眼看向军师。
典韦脾气虽然不好,但也知道利弊,从头到尾,他也没想过要置丁奉于死地,顶多就是揍他一顿出口恶气。
“王八蛋,肯定是你逃回去之后,见到主公没说好话,这才导致粮草供给出现了问题。”典韦大骂道:“还有,你明知道老子最讨厌谁,你却非把谁给我弄来,丁奉啊丁奉,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感觉到锋利的戟刃割痛皮肤,丁奉咽了口吐沫,苦笑道:“你也太抬举我了吧,我要是会挑拨离间那套说辞早就混上师团长的位置了。”
“那你为何见我就跑?”典韦吼道。
“关键是我解释不清楚呀,不信,你问问军师,我在主公面前绝对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丁奉看向庞统:“军师快说句话呀。”
“典韦,我奉主公口谕亲自督战,这点你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这龙啸师团不是你典韦一人所有,想怎样就怎样,你若不服,大可以现在就返回交州亲自去见主公,不过……结果还是一个样。”庞统微笑道。
典韦眼睛微眯,沉声道:“这么说,从头到尾都是主公的意思了?”
庞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所以啊,你还是乖乖的听从命令,至于你心中的诸多疑问还是等到见到主公以后,慢慢去问吧。”
闻言,典韦愣了愣,如果真像庞统所说那样的话,他还真不敢再胡来了,毕竟主公的心思海底深,自己是看不穿了。
“还愣着干嘛,带你部马上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