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任何怀疑,刘璋可以拒绝我,但却拒绝不了那份厚礼。”萧略说道:“这就是在利益驱使下所形成的官官相护。”
甘宁瞠目结舌的石化在原地。
“杜峰。”
“属下在。”
“给我抽他!”
“诺。”
杜峰面无表情的走到近前,随即抖手就是一记响亮无比的大耳光甩了过去。
啪!
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甘宁瞬间清醒过来,他捂着脸颊,怒目而视:“混蛋,你竟敢打我。”
话音刚落,萧略接茬道:“别停下来继续。”
啪啪啪!
一口气抽了十几个大耳光子,在见甘宁鼻孔流血,双颊红肿,之前的气度不凡早就荡然无存。
甘宁愤恨无比的瞪着萧略,但却没有还手,因为百十余口人性命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玩不起,也赌不起。
萧略淡定自若的喝着茶,瞅都不瞅一眼,这种无视态度就是在告诫甘宁,与老子耍狠斗阴的,你还太嫩点了。
杜峰越打越起劲,也越打越不解恨,他随手抄起一张木桌,劈头盖脸就砸了下去。
嘭!
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甘宁顿时感觉眼冒金星,双耳生风。
眼见杜峰欲痛下杀手,萧略终于开口制止了他。
起身,萧略缓步走到甘宁面前,然后低头俯视着他,声音淡漠道:“当日你就是这样威胁于我的,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甘宁趴在地上,有气无力:“我们做笔交易可好?”
“说来听听。”
“我立刻放了杜小姐,而你不许再难为我的亲人。”
事到如今,甘宁只能忍辱负重,率先放下姿态,乞求言和。
萧略呵呵笑了笑:“不好。”
“你…你到底想怎样?”甘宁气急败坏道。
“想用百十余户人交换一人,你不觉得我很吃亏嘛?”萧略讥笑道。
“萧略,你最好别逼我。”
话音未落,萧略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这一脚也是够狠的,只见甘宁惨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滚了好几圈。
“给脸不要脸!”萧略冷着脸道:“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你直系亲人必须要死三个以此谢罪,至于死谁嘛,你自己决定吧,还有明天天黑之前,我一定要见到完好无缺的杜玲,否则的话,你大可以把全城棺材铺的存货都买下来了。”话毕,拂袖而去。
嘭嘭嘭!
一拳拳狠狠砸向地面,甘宁后悔不已,他闲得没事为啥要去招惹上这个大魔头。
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难不成真要白白搭上三条亲人的性命?
装逼不成,反遭打脸,莫过于此!
甘宁表情颓废的爬了起来,他有心想要讲和,可人家根本不给他机会啊,至于他手中挟持的杜玲,现如今却变成万斤重的负担。
这时,张辽走了进来,他瞅了瞅满地的狼藉,不由得心中一凛,看这架势,主公似乎下手也太狠些了吧,再怎么说,甘宁也是绿林响当当的人物。
“兴霸,你没事吧?”张辽问道。
“你家主公刚刚羞辱完我,难道你也想继续嘛?”甘宁一边擦着血渍,一边冷漠道。
“不要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张辽说道:“说实话,是你先挑起事端的,而我家主公一再忍让,也算给足你面子了,可是…哎,不提了,不提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我有错在先不假,但我并无伤害杜小姐之心。”甘宁说道:“我只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此话当真?”张辽问道。
甘宁表情郑重道:“日月可鉴。”
张辽点点头,然后不太确定道:“既然如此,或许还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闻言,甘宁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表情激动道:“张将军若肯帮我,在下感激不尽。”
“这事我是帮不了你,但我却深知主公的脾气秉性,只是…”
“只是这么?”
“只是要看你的态度了。”
“请张将军明示。”
“实不相瞒,我家主公是刀子嘴豆腐心,虽说他很生气,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张辽说道:“你只要拿出最大诚意去赔礼道歉,他必然会心软的,当然…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先放了杜玲。”
甘宁犹豫不决,如果他先放了杜玲,那么萧略便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变成菜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提醒你一句,在绝对实力面前,你最好不要抱有一丝侥幸之心。”张辽说道:“在绿林中你是风云人物,但在交州,尤其是面对我家主公,你就是一只蝼蚁,他随时都能捏死你。”
此话很难听,但却是天底下最大的实话,民与官斗,怎么斗,拿什么去斗,就算你艺高人胆大,拉竿子带起一票人,那又怎样,还不是像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另外,张辽这么说,也是有意想挫一挫甘宁的锐气,不要以为当了几年土匪头子,便不可一世,殊不知,天底下能收拾得了你的人有很多,只是你运气好,没撞见而已。
甘宁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这次他却是选择了沉默。
张辽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给他,淡淡道:“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你马上擦拭下,以免被手下看见了尴尬,另外你抓紧时间,赶快亲自把杜玲送回来。”
“张将军,你看此事有几分把握?”甘宁担忧道。
“三成吧。”张辽回答道。
“才三成?”
甘宁变得有些心灰意冷。
“三成已是很大了,另外你求杜玲替你说几句好话,或许还能增加三分把握,剩下的就要看自己诚意了。”张辽提醒道。
如今甘宁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他告别了张辽,迅速返回老巢去接杜玲。
甘宁刚刚离开府邸,萧略再次出现场中:“该说的话都说了吧?”
“一字不拉全说了。”张辽微笑道。
“你说他是不是犯贱,非得灰头土脸滚开才觉得舒服。”萧略无奈道。
“此人品性不错,若是能改掉那身坏毛病,必成大器。”
张辽倒是给予甘宁很高的评价,并且言外之意透着欣赏。
“看来咱俩想法倒是如出一辙,这也是我今天为何一点面子不给他,因为他的面子太多,脸都快找不到了。”萧略摇头笑道。
一旁,杜峰拱手道:“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明示。”
“什么事?”
“属下与主公形影不离,你派人赶往益州的事情,我怎么浑然不知。”
“我有说过派人去益州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