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依然在流泪,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几个人都怔怔的看着顾浔。她如鲠在喉良久,最后踉跄着出了梦外,站在小院子里,静静的看着月亮,忽然就泪流满面了。
她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什么抓壮丁从军,她父亲虽然是严厉古板了些,但也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古独子不从军,一向也是说得过去的。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的顾浔清醒了不少,刚刚实在是不该一气之下出来的,毕竟人家婆婆收留了他们两个陌生的不速之客,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婆婆了。
陆恩铭看见她出去了,也慌忙的往出走,他与顾浔隔了一段距离站着,那个姑娘正对着月光,眼睛有些微微的泛着红,头上的蝴蝶结中央的珍珠被月光照的泛着冷冷的光。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到顾浔肩上。
她忽然问他:“在你眼里,我……是个坏人吗?”
陆恩铭一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他没有办法轻轻松松的否认,更没有立场承认。他只是无声的摸了摸她垂在身后的卷发。
顾浔又问:“是不是说,其实那些表面上拥护着督军府的百姓……都会这么想,都会认为顾家的人,都是坏人?”
“没有,阿浔,不是的,至少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坏人,你和传闻里的不一样。”
顾浔安安静静的,一反平日里的样子,她说:“以前哥哥从来都不在意外界的评论,他甚至可以平平淡淡的挨一些莫须有的骂名,我从前是不明白的,他就跟我讲,黎民百姓生活艰难,总要找一个担责的人。”
陆恩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安安静静一本正经的顾浔,反而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两人,顾浔淡淡道:“陆恩铭,我刚刚有些冲动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婆婆了。”
“没关系的,你的小跟班可是出了名的三寸不烂之舌,有我呢。”陆恩铭似乎很喜欢摸她的头发,目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