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槛菊眼里,主子她们就像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她们的,她急忙上前求助,哭唧唧道:“主子,能不能帮他们取下名。”
言卿伸手摸了摸槛菊的毛茸茸的脑袋,细声轻语,“不如麻五叫风影,其他的按照春霜秋寒,听风细雨。”
风影?!
愁烟面露异色,主子这是要将麻五培训成与逐影,齐影一样的人!
能成为主子的臂膀,这麻五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主子破例收他!
麻五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清越的嗓音响起,“麻五多谢主子赐名。”
麻五,噢不,是风影。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沈家三小姐为何会亲自赐给自己一个与他人不一样的名字,但瞧着着槛菊脸上带着淡淡惊愕的神情,这名字定是非不寻常。
“无事,齐影,以后他便有你带着。”言卿开口吩咐。
“是!主子!”空气中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道男声。
风影:!!!
这沈三小姐绝非池中之物,绝非外人所看到那般无害,或许他能利用这沈三小姐,重回故土。
其他两男两女皆被言卿赐了名字,纷纷跪下,谢沈三小姐赐名。
“槛菊,愁烟,这些人你们好好管教规矩。”言卿说完,便转身离开此地,她脚步一顿,“还有风影,你也过来。”
“是!”槛菊愁烟&风影异口同声。
红染本想跟着沈棠一起离开,结果听到对方后面的一句话,她脚步一顿,身子一转,往相反的方向走,往晴蕲院门口走去。
人家管教下人,自己跟去干嘛。
走了走了,休养生息,后面还有一场大战要干!
——
言卿坐在凳子上,不拘一格地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右手屈指放在桌上有意无意的敲击着。
她面色清冷,眼神落在刚刚进来的风影。
槛菊愁烟各自站立在自家主子两旁,不动如山地望着风影。
“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主动入了我这晴蕲院,那便是我的人。以后尊我为主,别想有的没的!”
言卿很清楚眼前平平无奇的男子,绝非泛泛之辈,他有能力能让自己不陷入这种境界,但他还是义无反顾选择这里。显然他有困难,需要她这个庇护所来保护他。
既然,他要利用自己,自己还倒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为奴,为自己所用!
风影瞳孔猛的一缩,心如槌鼓,但是面上却不显露一丝情绪,沈棠知道了?
“主子,我既入了晴蕲院,就是主子的人了。”风影咬牙,他捏了捏掌心,终是下定了决心。
“那好,待在我这三年,你就可以了回你该回的地方。”言卿冷眼瞧着风影忍辱负重的模样,浅浅一笑。
风影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抬头望向言卿,他不禁一愣。
眼前女子如高山上的雪莲冷清,高冷不易近人,又带着点放浪不拘,令人心生尊敬之意。
心生敬意?
风影感到疑惑不解,为何会对一个十几岁大的少女有尊敬之感。
“咳咳!”
愁烟不悦地咳了一声,这小子竟敢这样瞧自家主子,真想把他眼睛珠子挖了去!
槛菊面露凶光,恶狠狠的怒瞪着风影,这个下作胚子,过分!!
言卿则是皱眉,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风影。
风影见沈棠这般揶揄地看着自己,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自己自诩阅女无数,竟然被眼前人一时看呆了神。被这两小女子这般瞧自己流氓做派的眼神,看得有些无地自容,羞愧不已。
风影用手握拳抵在嘴唇上,轻咳一声,双手抱拳,“主子,属下先告退了。”
言卿“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风影告说完告退后,在大门口被一个木头脸逮住了,是那个拦着沈夫人的那个木头脸。
齐影沉声道:“我叫齐影,主子让我带你!”
风影一怔,随即点点头,“好。”
却不知他这一答应差点去了半条命,还差点回不来了,这当然是后话,暂且不提。
“你们先去外面罢,在外面守着。无论是谁,都不许放进来!”言卿挥手让愁烟她们出去。
“是。”愁烟与槛菊向着言卿福了福身,悄身离去。
主子这般说,定有她的目的,她俩只要照做就行了。
见她们已离去,言卿起身离开方桌,走在梳妆台面前坐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匣子,方方正正的匣子上面带有古朴怪异花纹,放在梳妆台空余的地方。
她伸出白皙无暇的素手,摸索着小匣子的微微凸起的地方,轻轻一摁。
“啪嗒”
小匣子的暗锁一打开,方方正正的匣子就铺展开在桌上,露出各式各样的工具。
言卿拿起匣子里的工具对着镜子,手上极为熟练在脸上轻轻涂抹着。
不一会儿,由着一个清冷美人变成一个长眉入鬓,棱角分明的翩翩公子,只是发型还没变,女子的发髻,男子的脸,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言卿手撑着下巴靠在梳妆台上,一双丹凤眼又细又长,目光定定地端详着铜镜里的少年,她笑,铜镜里的少年也跟着笑。
许久未使用,她的手艺竟有些生疏了,这张脸不是很完美啊。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她将桌上的工具收拾收拾下,放回小匣子里,摁了暗扣,“唰”地一下,铺展开在桌上的匣子,又变回方方正正,藏好。
她又将固定住发髻的簪子抽.离,青丝随着簪子的抽.离,直直地垂在腰间。言卿将满头的青丝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满意得拿出一根男子款式的玉簪插/入刚刚梳好的发髻内。
她又站起身,走到储衣柜,伸向最下面的一层,拿出一套竹青滚云织长袍。
隔着屏风,她速度极快将一层一层女装一一剥开,放好,再将竹青滚云织长袍一一穿好。
等从屏风出来的时候,言卿从一个柔弱无害的女郎,转身一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翩翩公子范,丝毫再无女装时那般。
她带着温和的笑打开门,见到了守在门口的愁烟。
言卿上前慢慢地靠近愁烟,凑到愁烟耳畔,带着磁性而又慵懒的嗓音说,“愁烟,我去趟外面,里面好好守着,不要告诉槛菊。”
愁烟听到这个声音,她耳朵都要酥麻掉了,感觉耳朵不是自己的了。
要命,主子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