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远回头,眨眨眼,有些迷茫的说:“什么?”
闫无休低骂了声,神情难得有些别扭,臭着一张脸对白若远说:“别去,咱俩,睡一间。”
白若远心跳瞬间加速,可也就那么一瞬,他想到了闫无休亲口承认不好男风,他不应该再应该闫无休一句话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于是他静静的,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好。”
入了深夜,故梦被争吵打斗声惊醒,她下意识去拿放在桌上的笛子,穿好衣裳和鞋袜,蹑手蹑脚走到门前。
原来召阳士兵已经发现了几人住所,连夜追赶而来,此刻正与白若远他们撕扯。
故梦未敢再去想,拿了笛子出门,对应付两个召阳士兵的陶添说:“师兄,掩护我。”
这是在镇落,他们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所属召阳国瞎管地带,与他们而言,有弊无利。
陶添用剑刺死两个将士,奋力从一群人中挣开一条路,跑到故梦身前,为她挡住那些要来袭击的士兵。
故梦手指来回拨弄笛音,吹了一首不断好听的笛子,笛音略显仓促,却音节个个铿锵有力。
片刻,周围忽然涌来一群老鼠,从四面纷沓而至,吓的房间里的宾客全都退出跑到走廊上,一时间走廊混乱不已。那些老鼠像是有意识似的,往士兵身上爬。
老鼠虽小,但被一群老鼠围着撕咬抓打,其痛也是痛苦难言。一百多来士兵惨叫出声,顾不得白若远他们,开始去抓身上恶心人的老鼠。
故梦几人对视一眼,进了故梦房间,背后是一道纸窗,几人直接破窗而出。
士兵反应过来要去追,却被成群老鼠淹没,头顶和胸口都在被撕扯,皮肉被活生生咬掉,痛的他们恨不得就死过去,哪里还有要去追闫无休他们心思。
逃离到另一处镇子上,几人躲在一处废墟寺庙后面休息,皆是喘粗气。
白若远提醒道:“厢无府中应该是有闫无欲眼线,不然这群士兵怎会这么快追过来。”
闫无休骂了句脏话,“他妈的,贱人生的种,一辈子就配干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最是看不上这等腌臜手段,顿时对闫无欲的印象恶心到了透彻。
“别说废话了,还是先想想你怎么去珍珠岛吧。”陶添白了他眼:“无论你武功多么高强,以多打少,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方才要不是小师妹的蛊术,咱们一时半会儿怕是脱不了身。”
闫无休看了眼故梦,低头狠喘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有点挫败:“半弥教故梦,御蛊之术,果然厉害。”
故梦莞尔一笑,脸色有点苍白,并不影响她的艳丽:“得到闫无休肯定,我也算有点本事。”
她闭上眼默念两句话,随后便有两只蛊虫飞到白若远肩膀上。
“这是追魂蛊,不得已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白若远伸出手,两只蛊虫便颤抖着翅膀落在他的手心,小小的一只,看着人畜无害,谁能知道这些小玩意儿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千万无语,白若远郑重说了声“谢谢。”
故梦笑笑,说:“我要走了,肩膀有事,不能陪你了却一桩心事。”
白若远只余感激:“此行是我疯癫至此,害你陪我流落异国他乡,待我回北屿,定会好生为叶轻笺效力。”
故梦无声的笑,他们都明白,日后会发生很多事,现在许下的承诺与往后而言,不知会有多少变故。唯有一点,他们都要活着。
临走那天下了雨,念想耶鲁撒路那档子事,故梦和陶添没有选择下海,而是雇了一辆马车,从高原上奔波而驶。从南洋到达北屿,需要绕很大一个圈子,路途也由水路的四天增加到半月,且要经过一片氧气稀薄的高原地带。
待过了那片高原区,故梦一条命丢了大半,整日昏昏欲睡,吃什么吐什么,人也肉眼可见的削瘦下去。
陶添用内力为她增气,尽量平缓前行,奈何故梦高原反应余劲太大,已经又过了两天都不见好转。
没有办法,二人次日早晨抵达一处镇子,便要了间客栈,准备休息一天,养好精神,一举到达苗疆。
故梦没什么胃口,小脸惨白,喝了两口粥便头疼难受,早早回了屋里睡觉。
再有一天路程便到了苗疆与北屿分岔路,她决定先去苗疆,去救那些被蝗虫烦扰的子民。
傍晚时刻,陶添慌慌张张在外敲门,故梦猛然惊醒,顾不得衣裳未穿好,便去开门,心里有个预支,她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事了。
陶添手里拿着一封血书,他说:“星河被阿笙掳走,带回了召阳国。”
故梦眼前一片昏花,一个踉跄往后退了步,差点跪在地上。
“阿笙竟是召阳国奸细,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陶添悔恨万分,信是殃池寄来的,却不是小真,他便料想小真也出了事。
弯身去扶故梦,陶添心里心乱如麻,安慰故梦说:“小师妹,你别这样,师兄心疼。”
她怎能不紧张害怕!
召阳国与北屿正处于征战之际,此时此刻,星河落于这些人手上,等他的该是何等折磨。他还这么小,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阿笙怎能这般狠心!
故梦摸了把泪,她已经没了力气,只能顺着陶添力气起来,哑声道:“回北屿。”
陶添忍着眼酸:“好,咱们回去。”
马车一路狂奔,九天的路程活活累死了三匹马,终于赶在第六天抵达燕京。
这几日故梦偶尔闭目休息,还没一柱香,她便开始做噩梦,梦到星河在召阳国被人打,用鞭子抽。她心痛难当,无声哭泣,却又无可奈何,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进了皇宫那刻,故梦终于抵不住身体虚弱,昏倒在了宫门口。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了。
叶轻笺在朝中安排营救星河一事,故梦醒来他没在跟前,是有粉柳和粉砌在旁守候,第一时间看到故梦睁开了眼睛。
粉柳喜道:“娘娘,您可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