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子墨无声地流泪着,跟方小微说出了那个残酷的事实:“小微,我其实是爸爸妈妈在圣诞节那天捡来的孩子,不是亲生的。我是陆柒柒同父异母的妹妹,而顾肃是他伯父的私生子,被顾太太抱来养的。我的妈妈跟顾肃的妈妈,是……是双胞胎姐妹,我跟顾肃……是亲表兄妹。不是我不想结婚,而是我不能跟顾肃结婚!”
“居然……是表兄妹……”方小微也差点吓傻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子墨,你有什么打算?”
钱子墨擦着眼泪说:“我要离开!”
“嗯。”方小微点头,沉思着:“你是准备一个人离开,还是……”
“我要跟姐姐走!”房门忽然被拍响了,钱了了哭叫着:“我不要跟姐姐分开!”
“这……”方小微吃惊地打开房门,钱了了冲了进来,趴在钱子墨腿上哭着说:“姐姐……”
叫了一句,她又顿住了,怯怯地问:“姐姐,你……你还要我吗?”
“我当然要你!”钱子墨抓着她的手哭着说:“了了,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是亲姐妹,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抛下你的!”
“姐姐……”钱了了扑在钱子墨怀里,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方小微一手握着她们姐妹中的一个,笑着说:“没关系,不就是不能结婚吗?将来自然有人能做你的有情人,不哭了。我们想想怎么离开,要瞒住顾肃,不容易啊。”
“我们好好想想。”钱子墨擦干眼泪,开始跟方小微商量。方小微给她制定了一系列计划,最后叮嘱说:“最关键的是,子墨,你不能露馅,一切要保持平常的样子。”
“嗯。”钱子墨赶紧找出冰块来敷眼睛,等眼睛好了一点,两人就一起去看云景嫣。钱子墨让方小微在电梯附近等着,她先进去。
“咦?”云景嫣看她那样子就吓了一跳:“怎么了?眼睛哭成这样?是不是顾肃欺负你了?”
“不是……”钱子墨摇头,坐在病床边放声大哭:“景嫣姐……我……我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不哭,子墨乖,不哭啊……”云景嫣急忙抱着她安慰着:“哎呀,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了!”
“我……”钱子墨低声说:“我跟阿肃,其实……是表兄妹……”
“砰!”东西摔落的声音传来,两人转头,只见云景荣白着脸站在那里,手中捧的果盘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云景嫣回过神来,吓得脸都白了,看着钱子墨的脸,严肃地说:“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看着钱子墨哭得红肿的眼睛,云景嫣就停住了。她知道,钱子墨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云景嫣握着钱子墨的手,低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钱子墨擦干眼泪,一字一句地说:“景嫣姐,你帮我……”
她低声说了一个计划,云景嫣听得心头直跳,她知道经过这件事,云家说不定会跟顾氏结顾。但是如果不帮钱子墨,将来的形势就会更糟糕。云景嫣犹豫着,云景荣却打断说:“二姐,我们必须帮她。
就算不为了子墨,也要想想顾氏集团在经济中的位置,要是顾肃被这件事打倒了,顾川回来,市肯定会一片大乱。我们云家跟顾氏集团现在已经休戚与共,顾肃不会真的把我们怎么样的。”
云景嫣明白,所以她也点头了:“子墨,你要我们云家怎么帮你?”
“景嫣姐,我有个好朋友方小微。”钱子墨说着就打电话让方小微进来,拉着方小微对云景嫣说:“景嫣姐,我要稳住顾肃,一切事情你们都可以跟小微商量。”
“子墨,我刚刚跟婚礼策划商量了一下,觉得晚上最好补办一个中式婚礼。你觉得怎么样?可以吗?”
顾肃说了一大串,又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见钱子墨回应。他又叫了声:“子墨?”
“啊!”钱子墨猛地回神:“什么?”
“在说中式婚礼的事,你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是在走神?”顾肃摸摸她的额头:“身体不舒服?”
“不是。”钱子墨强迫自己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在想要不要请那个人。”
她还是不能原谅陆宏甯没能保护她妈妈,最后还跟陆柒柒的母亲结婚了。顾肃摸摸她的头:“没事,就当是请一个普通的客人吧。我顾肃的婚礼,当然要办得隆重热闹,多少宾客都可以!”
他抱着钱子墨问:“子墨,你喜欢哪个酒店?还是直接在顾氏大宅的庭院里举行酒会?你喜欢哪个教堂?”
“我……”钱子墨知道这些都已经是空望了,但还是不忍心让顾肃察觉,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在家里办酒会就可以了,多请一些人帮忙。也……也不用请太多宾客,我怕生人。”
“哈哈……”顾肃亲亲她的脸:“怕生人?子墨,你还是拿了最佳新人奖的女明星呢,居然怕生人了?一定是怀孕休息太久了。没关系,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他抱着钱子墨甜蜜地说:“你现在在我怀里,我觉得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在内心深处,正在默默地无止境地流泪。
“我跟云总商量过了,我们可以先到新加坡,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方小微跟钱子墨报告说:“护照已经在悄悄地办了,应该在三天之内就能弄好。房子太紧急了,找不到买家,干脆先留着,也许有一天还能有用。钱的事,云总已经帮忙在瑞士银行里开了户头,我们也在悄悄地转过去。”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这里在云总的帮助下已经差不多了,你那里什么时候好?”
“好”的意思是可以离开。钱子墨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觉得时间的流逝是一件这么叫人心痛的事情。但她必须作出抉择,因为长痛不如短痛。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
“哎?子墨?”李莹笑着站起来,揶揄道:“不,我该改口叫顾夫人啦!怎么?顾夫人今天大驾光临,为什么事啊?”
钱子墨举起手臂,将手上的紫檀木串珠手链展示了出来:“萼姐说,她跟你是好朋友,让我有事来找你,你一定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