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二人同时停下动作,齐齐朝着大门的方向望去。
片刻之后,粗暴的开门声打破麒麟台内的寂静,急促的脚步声不断逼近。
秦北言暗道不妙,他当机立断不再去管面前这个疯子。
任玉堂同样反应过来,站起身朝着秦北言奔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二人速度极快,秦北言大步向前冲到窗户处,脚步不曾停下,整个身子直接撞了出去。
待出了麒麟台,秦北言单膝点地,抬起头来一看,面前不远处大批羽林卫已经围了过来。
正门外面除了左右两侧有些低矮的建筑之外,大门的正前方是一片空旷地带,而此时,这里已经站满了羽林卫。
“殿下,我们有麻烦了。”
任玉堂笑了笑,轻轻抚摸着手里的瑶筝。
秦北言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
二人心照不宣,不再动手,而是联起手来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羽林卫注意到他们,立刻朝空中发射了数枚信号弹。
烟花在天上散开,地上一排排连贯的火把也讲黑夜照亮。
月色暗淡,火光冲天。
一排排黑甲士兵将正欲逃出去的二人围了起来,他们的身后是早已拉弓上弦的弓箭手。
“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秦北言断然不会听这话,刚好自己也没兵器可以放下。
他没有兵器,但另一人有。
任玉堂站在地上,周围的军士将他团团围住,握着长枪大刀不断靠近。
“别动手,”任玉堂放下瑶筝,高举双手,“有话好说。”
见他如此配合,羽林卫也是松了口气,这两个狂徒看起来武功不低,若是动起手来难免会有伤亡。
同样在人群中被包围住的秦北言朝他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中透着难以理解,这家伙,缴械了?
还没等大家有下一步的动作,秦北言注意到任玉堂的嘴角已然翘起。
果不其然,下一瞬场面陡然发生转变。
任玉堂趁着羽林卫缓缓靠近的机会,一脚踢在瑶筝之上,其飞入人群,羽林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一片,现场哀嚎不止。
同时,任玉堂的身形也鬼魅地出现在了人群中开始大开杀戒。
另一边,秦北言同样和羽林卫动起了手,同为军士,他不忍心下死手,只是将他们打得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自己则伺机向外围突破。
他脚尖挑起地上的长枪,手握枪杆顿时整个人的气势上升了数倍。
还是枪用着顺手。
秦北言抓住枪尖一侧,以枪杆横扫四周将周围的羽林卫尽数击倒,自己则趁着新的包围圈还未形成之际朝着远处遁走。
可还没走两步,漫天飞箭就逆着寒风射了过来,秦北言连忙躲闪,羽林卫明显是训练有素,一轮箭雨虽然没能伤到他,但效果明显地封住了去路。
待箭矢尽数落地,新的一队人马立刻围了上来。
秦北言不想再拖,腾空跃起踩着众人地肩膀试图再次突破出去。
陡然间,又有几道铁链朝他飞了过去,秦北言此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被锁了个正着。
两处手腕皆被闹闹制住,数名羽林卫同时发力,将他从天上拽了下来。
秦北言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稳住,就又有两道铁链朝着自己的脚踝处飞去。
绝对不能被锁住,若是四肢都被控了,那就真完了。
他将重心下移,整个身躯微微后倾,双臂同时使劲,巨大的拉力将远处几名手持铁链的羽林卫拽了个人仰马翻。
而此时,脚下的铁链也已经到了,秦北言双手重获自由,果断下腰于低空中将其接住,再次发力,又是一阵哀嚎。
余下的羽林卫再次捡起铁链,两人分别拿着一端,在手持长枪的同伴的掩护下不断靠近。
秦北言此时已是赤手空拳,索幸就拽来一根铁链将其拖地,自己则半弓着身将其挥动,铁链如同一条巨蟒以他为中心转了一圈,四周的羽林卫皆是倒下后痛苦地捂着脚。
见此,秦北言抓住空挡出了包围圈,临走之际还不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任玉堂,与自己想比,那边的战况就要惨烈的多。
秦北言不忍心下杀手,但任玉堂可不会心慈手软,银针飞舞,利刃割喉,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虽于心不忍,但秦北言不敢多留,只瞥了一眼便朝着出口奔去,刚刚走上两步,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
而同时,他也觉得后背猛地一凉,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涌上心头。
秦北言连忙向左侧躲过,一柄大刀几乎擦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鬓角间的长发替他挡了灾,被削去一缕。
大刀落地,半个刀身插入石面,刀刃处冷冽的寒光让人心惊。
秦北言刚刚稳住身形,一名灰衣大汉已经靠近过来,碗口大的拳头直击自己的脑袋,秦北言连忙抬起双臂,呈合十状挡过这一招,巨大的冲力让他倒飞出去十余步。
还未等他站直身子,又有一条长鞭正抽了过来,秦北言连忙抬手抓住,鞭上带刺,片刻之间他的手心便渗出了鲜血。
秦北言稳住身形,松开长鞭又退后了几步,面前,已经站好了一男一女二人。
男的手持大刀,看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身形高大威猛,棱角分明,脸庞之上满是干练坚毅的神采、
女子一身红衣,正单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拿着长鞭在地上敲打,头发自由地散落在肩膀上,双唇鲜红,看起来倒是像只有三十左右。
看清来人的装束,秦北言暗道不妙,虽然不曾见过,但这二人的大名也是响当当的。
丁辉,公孙棠。
夫妻二人都是宫廷护卫,也是江湖上有能耐竞争天下第二的重要人选。
丁辉抡起大刀,看向了不远处人群中已经有些吃力想要逃跑的任玉堂,“我去对付这个疯子。”
说罢,他又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秦北言,“这小子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