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快就出来了？”

秦北言没好气地回了句，“守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啊，陆欣兰没出来。”

“没出来！”秦北言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脑袋上，“人都从后门走了。”

“这...属下无能。”

“算了，回去吧。”

“等等，”秦北言叫住他，“去置办两套夜行衣。”

“是。”

上次的夜行衣在潜入麒麟台后基本被毁的差不多了，眼下既然打算调查陆欣兰，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教坊司。

柳依依和楚茵茵都和教坊司有关，柳依依是杨沛的女儿，莫非陆欣兰是和当年她还是杨心柳的时候认识的？

不过如果早就认识为什么有不曾有过交流呢？

从楚茵茵的话来看，她们俩没见过面。

莫非是不想扯上关联？

陆欣兰是私生女，三年前才回归相府，在这之前......

秦北言思索了一路，也没用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再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直接上相府单刀直入得了。

......

秦北言让人去买东西，而白天的时候，李秋月同样也让人去买了东西。

如今已是深夜。

安王府内，郡主闺房。

灯火摇曳，将整个屋子照得通明。

李秋月端庄地坐在桌前，将丫鬟买来的《春庭晚》端正地摆好。

“这字写得还不错，”李秋月点了点头，“封面也很好看。”

所谓爱屋及乌，对于秦北言推荐的这本书，李秋月还没开始看，就已经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让我来看看，北言哥哥喜欢的书是什么样的。”

......

没过多久，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脸就涨的通红，“低俗...低俗....北言哥哥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一定是买错了。”

李秋月将书本合上，仔细大量了一番封面，“春庭晚”三字极为显眼，并且很清晰。

“他为什么要看这种书？”李秋月大口喘着气，“还让我看？”

“我怎么能看这种东西，”李秋月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要是让旁人瞧见，定要心疼死，这没完美的一张脸，说打就打。

“或许，后面有不一样的...”

李秋月脸色通红，回想起先前书上的内容，就忍不住有些发热，仿佛打开了新世界一样，脑中甚至还自然代入了秦北言的相貌。

啪的一声，她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低俗...”

李秋月拿起书想要扔掉，手停在空中许久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后面，也许不一样吧，北言哥哥不会这么低俗的。”

李秋月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朝外面看了看，站起身将屋子里的蜡烛吹灭，只留桌上的一支。

“再看一些，若还是这么低俗，便...便不看了....”

.......

就在她闺房的不远处，同样，房内灯火通明。

陈婉儿洗漱完成，披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桌前，桌面上同样摆着一本《春庭晚》。

“这就是《春庭晚》？封面倒是挺漂亮，字也还不错。”

陈婉儿是书画大家，能写字，能作画，她口中的不错自然是很高的评价。

“不知道内容怎么样。”

没过多久。

“低俗!低俗！”

陈婉儿将书扔在地上，“秦北言，你这个混蛋，无耻之徒，居然敢骗郡主看这种东西？我饶不了你！”

“糟了，郡主。”

陈婉儿反应过来，立刻夺门而出，朝着李秋月的房间奔去。

不多时，她敲响了门。

“郡主。”

“啊？”

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郡主？怎么了？”

“没事...陈先生，我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你睡了？”陈婉儿看了看四周，并无旁人，“那我就不进来了，郡主，你记住，千万不要看那本《春庭晚》。”

“啊...哦，知道了。”

“千万别看，明日一早你就把它交给我。”

“知道了，陈先生，你也快去休息吧。”

“嗯，不打扰郡主了。”

....

陈婉儿走了，李秋月大口喘着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面前的《春庭晚》赫然已经翻阅了不少，想起陈婉儿的叮嘱，李秋月又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能再看了，太低俗了。”

她将书收好，放在一旁，自己则脱衣躺在床上。

“北言哥哥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

“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总不能就是在戏耍我吧？就算感情淡了，他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呀。”

“想不懂...”

“找机会问问他吧，嗯...就明日好了。”

“理由嘛...有了，回京之后还没见过太后呢，明日叫上北言哥哥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

另一边，陈婉儿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闺房，面色虽冷，身体却有些火热。

原因无他，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圣贤的言论要读很多遍才能记住，但这些市井读物却总是让人过目不忘。

好在陈婉儿毕竟是饱读诗书之人，闭上眼睛，空住脑袋。

“秦北言，你可真是好样的。”

本来对秦北言的印象还不错，毕竟是边疆武夫，保家卫国，又有大云第一武将的称号，同样具有武人身份的陈婉儿自然是敬佩的。

今日初见，一言一行也颇有风度，也没用仗着郡主的傻性子而占便宜，怎么看都是个好人。

这想不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腐化郡主，幸好她也买了一本，不然以郡主单纯的性子，那还得了？

“秦北言，我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陈婉儿躺在床上，想起来白天时跟对方相约切磋的事情，本来确实就打算友好切磋一下，现在看来，得下死手了，必须得给他一点教训。

“让我看看，你的朝凤枪有多厉害。”

.....

朔王府内，秦北言并不知道太后口中的这本圣贤书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确切的说，她早就忘了这回事，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陆欣兰。

直接进相府，只能是最后一条路，要不明天，去找太后问问？

太后了解长安城的大家闺秀，想必多少知道些东西。

秦北言闭目沉思，还是把她卷进来了啊。

明日，得想个办法委婉地问，省的太后心里又有疙瘩。

最后，能叫个人一起去。

叫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