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没等众人回头去望,贾张氏整个人晴天霹雳一声响,脑子里如同浆糊一般,眼前一黑,头昏眼花的倒在地上。
身旁的秦淮茹发出悲痛欲绝,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彻在四合院的上空。
“婆婆,你怎么了,婆婆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啊?”
贾张氏双眸低垂,嘴角轻轻撇了一下,微不可察的做了一个暗示,示意自己没事。
秦淮茹一刹那领会过来,这是想要转移视线,脱离话题中心啊。
当下,眼泪说下就下,哗哗直流,一直从眼角顺着脸庞滑落到地上,打湿了棉衣领子。
整个人瞬间看上去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三位大爷当即离开座位站了起来,匆忙跑向贾张氏倒地的地方。
这贾张氏要是因为今天出了什么大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三位大爷。
毕竟这次全院大会可是他们组织的,再加上冬天又冷,大风呼呼的吹,本来老人家身体就没有几个好的,指不定真的会一闭眼就过去了。
越想越害怕,三位大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急的都快要跟着秦淮茹一同哭了。
“喊人送贾张氏去医院啊。”
“一大爷说的对,快快快,二大爷,你别看着我啊,我那自行车根本就送不了人。”
“别争了,得让厂里的司机来,其他人都不行,在晚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众人身后的林安,走上前去。
他一边挤开凑热闹的几个半大小孩,一边嘴里嚷嚷着。
“都让一让,让我看看。”
一听这话,几个靠的近的回过头,注视着他。
“傻柱,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瞎胡闹,你会治病吗?你就往前走?”
“就是,你一个大厨,连个饭菜都做不好,沦落到没了工作,还看看,看屁啊看。”
又是几声嘲讽,响彻在林安耳边。
他充耳不闻,内心实则把他们一个个都记在心上。
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个一个的打。
这群人中有闫埠贵的几个儿子,刘海中的儿媳妇和大儿子,还有二大妈等等,一个都不会忘记。
众人见傻柱没有反应,不由一愣,寻思他怎么转性了,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这就被众人浇灭了?
可谁知,傻柱走到贾张氏跟前,一把推开搀扶着贾张氏手臂的秦淮茹,挤进去后,蹲下身子,一只手搭在了贾张氏的手腕上,看上去有模有样,宛如农村里的赤脚大仙给人把脉。
众人疑惑起来,内心不由在想,难道傻柱真的会看病?
林安装模作样,实则搭脉的一只手当做掩护,另外一只手借着昏暗的环境,大拇指和食指狠狠的掐在贾张氏的腰肚上。
顷刻间,本来快要不行的贾张氏,猛地双眼睁开,瞳孔一缩,昂起头,挺起胸,气吞斗牛一般,大叫起来。
“啊!疼死我了!”
众人面色惊变,七手八脚的往前冲,深怕傻柱对贾张氏不利。
“傻柱,你对张氏做了什么?”
“傻柱,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趁人之危,真不是个东西。”
“傻柱叔,愧花看错你了。”
“……”
几名中年男子,拖着傻柱,离开了贾张氏。
一边拽着,一边骂道。
“你特么还是不是人,竟然对贾张氏做出这种事来。”
“没错,我看这次一定得送保卫处关起来,让这个人渣不见天日。”
“我,我许大茂,第一个同意,我早就知道傻柱这人,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
“……”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见贾张氏叫声这么惨烈,不由一紧张,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傻柱给拿下。
就在众人群情激荡的时候,傻柱一把抓住掐在他衣领上的手。
一使劲,那人一声惨叫,忙不迭地松开,倒退了几步。
另外几个围住傻柱的中年男子,也都害怕的退后,深怕傻柱犯了失心疯,对众人行凶。
林安看着众人,手指缓缓抬起,随后猛地指向前方,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不就好了吗?”
众人不知所措,顺着他的手指方向,齐齐转头看去。
“怎么了?傻柱什么意思啊?指的啥啊?”
“是,是,是贾张氏,她,她没事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傻柱不是图摸不轨,而是真的在救人?”
“不对,这很不对劲,大家伙认识傻柱这么多年,谁听过他会看病救人?”
“没错,我只知道他以前和他爸学过几年厨师,压根就没见人提起他会看病。”
“……”
群众之中,几人目光闪烁,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
没等他们开口说出问题所在。
二大爷刘海中突然脑袋开窍,领先一步说道。
“我,我知道了,我知道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刘海中一时之间有点享受,甚至巴不得时间变得缓慢,让这种万众期待的感觉呆久点。
但另外一人的声音却抢先一步,把答案公布了出来。
“贾张氏刚才就是在装晕而已。”
“我也不会什么治病救人,我只是用手指掐她腰上,让她装不下去罢了。”
林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海中一怔,宛如从天堂掉到地狱,双眸恶狠狠的看着傻柱抢去自己的风头,就好像夺人妻子一样。
傻柱,我和你势不两立!
他奈何不了傻柱,只好把气撒到了贾张氏身上。
“说,你刚才为什么要装晕,是不是你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
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眼神中迷蒙尽散,更有几个与贾张氏同辈的大妈指着她,嘴里啧啧称奇。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么大一把年纪竟然为老不尊,干出偷鸡摸狗的事,你可真是败坏你们老贾家的风评啊。”
“就是,枉我以前还叫她一声奶奶,没有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倚老卖老,去偷鸡,又装晕,实在是离谱,真的离谱。”
“……”
刘海中看着众人因为自己一言,群情激奋的指责起贾张氏,内心不由非常舒畅,这种感受就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权利。
但没曾想,这个时候,一声轻笑响起。
“二大爷,你特么是不是和贾张氏有仇啊?贾张氏一把年纪,能干的了偷鸡的活?要知道贾张氏平时最看重自己的那张老脸,宁愿饿死也不吃秦寡妇来路不明的食物,你确定老母鸡真的是她干的?”
林安一脸不屑的看着三大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是个大傻叉。
气的刘海中牙龈痒痒的,肥胖的身子都抖索起来。
贾张氏眼神畏畏缩缩,她不敢去看众人,也不敢回应傻柱的话,因为比起自己来,她更在乎棒梗的未来。
“傻柱说的有道理啊,我看平时贾张氏最喜欢对秦淮茹说的就是礼义廉耻,能天天讲这种话的人,我还真不信会干出这事来。”
“我也听见过,上次在院里洗菜的时候,就听贾张氏骂秦淮茹荡妇,天天不知道去哪,拿食物回家,而且那个时候骂的可凶了,秦寡妇哭的稀里哗啦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回忆起贾张氏的过去,认定她并不是偷鸡的凶手。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扑通一声躺在地上装晕?
忽的,有人想到了刚才小溜溜的话。
他焦急的大叫一声。
“我知道了,是棒梗,就是因为刚才有人说棒梗,贾张氏才突然装晕的。”
“没错,我也想起来了,是小溜溜说的棒梗也在院子里玩,然后贾张氏就晕了过去,不对,是装晕了过去。”
“难道说,偷许大茂家老母鸡的是棒梗?”
大家伙越说越兴奋,越想越觉得没错。
“不,不是棒梗,其,其实就是我,是我偷的,是我为老不尊,不管棒梗的事。”
贾张氏满脸慌张,连连摆手,激动不已,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波脏水,而她身后的棒梗则躲在阴暗中,没有一丝一毫为奶奶出头的打算,更不打算承认任何错误。
“贾张氏,别在说了,你想替棒梗背黑锅的心情,我们大家都理解,但错了就是错了,你以为替人承担罪行,就不用担责了吗?”
“不但棒梗要惩罚,你作为他的奶奶,还想要包庇他,也得受到惩罚,你们两个,谁都逃不掉。”
一大爷严厉的目光看向贾张氏,宛如利刃直戳她的内心,一瞬间她控制不住,老泪纵横。
“儿啊,你死的早啊,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沦落到被所有人欺凌的下场,可伶老天不开眼,为什么收走的不是我的命啊,要是你还活着,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呜呜~~~”
秦寡妇感同身受,一瞬间扑入贾张氏怀中,跟着抱头痛哭。
一大爷皱着眉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大家伙低头不见抬头见,把事做绝了,也不能够啊。
突然,他想到许大茂。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的事都是许大茂这混小子惹起来的,只要他点头,别说一切事都能了结,甚至自己还能落一个宽宏大量,处事公平的好名声。
可是许大茂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