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明,你可还记得此前你所幻化身形取代的那名唤烛离的仙使?这烛离,你定要觅及到她所在之处,也定是要将其除掉的,如若不然,倘若一旦被她知晓了致死泽桑之人是为清欢,她便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清欢的,清欢的安危,我便托付与你了。”
相言话音落罢,炽明随之缓而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小丫头,此事纵然你不同我相托,这烛离我也是定然会有所处置的,毕竟此人是为泽桑的亲信,这其中所蕴的利弊,我还是可勘明清透的,你且放心,不过听你此番所言,你而今是打算要离开天界了?”
“正是,而今泽桑之事既已告一了段落,他也已付出了应得的代价,此番我以身涉险前来这天界之中,倒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既已了结,我便也不想再于天界之内久留,昨日你也见及了天帝的态度,若我不于而今离开这天界之内,待天帝出关后,怕是再难离开了。”
“也好,你自天界离开后,是要归返至何处?”
“自然是九命猫妖一族的九渡林之中,想来,我也确已有许久未得归返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行多留你了,待至天界平定安稳后,我同清欢得闲之时便会前去九渡林中探望你。”
“好,那我便于九渡林中候你二人前去,待你承继太子之位之时,定然要相告于我。”
“这是自然。”
话音落下后,同炽明相视浅笑,继而长呼出了一口气,而今内心中的这般安宁平和,着然已是久违了。
“你二人在相谈些什么,怎的如此开心?”
循声转眸而望,见清欢此时已携伊莲行至了木桌之旁,其二人正值相望于我同炽明二人,许然是见我二人神情轻松,清欢眉宇其间也颇为舒缓,犹含笑意。
待清欢如此相询后,炽明虽相望于其,待却也并未开口做以回应,这炽明不知究竟是为因何原因,每每同清欢相言之时便极为惜字如金,时至而今,他同清欢相言之语,也不过仅此只为寥寥几字而已。
见炽明如此这般,随之转眸相望于清欢,只得由我开口,回应于其。
“清欢,我便要离开这天界了。”
清欢听及此言后,双眸忽眨,眉宇其间的笑意不觉散去了几许,转为浅薄,继而缓身落坐至我身侧,相望于我,目光其内略蕴怅然之色。
“你不再于这穹荒之地多住上几日了?我还未带你去瞧一瞧这穹荒之地的景致呢。”
“这穹荒之地的景致,便待到日后再行相看吧,你我又不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待到……待到炽明承继天族太子之位时,我便自会前来这天界之中,到那时,你再携我前去观望这穹荒之地的景致,可好?”
“自然是好的。”
“嫂嫂,那你还会经常回来看莲儿吗?”
“若有时间,嫂嫂是定然会来的。”
“莲儿就在这里等着嫂嫂!”
“乖莲儿。”
相言之后,同清欢相顾浅笑,抬手轻拂了拂伊莲的头顶,而后便缓而起身,同炽明与清欢相诉别离后,继而转身,催动腾云之术,相向归返行至九渡林所在之处。
于天际云雾其间穿梭,唇边所拂的笑意愈渐散去,心底不觉泛起了几抹苦涩凄清,方才同清欢所言之时,我本便是想说,待到太子龙夜重生之时,我便会同他一并归返天界之中,但话至嘴边,却终究未能自唇齿之间吐露而出。
自净池湖畔将赤璃坠落其中后,至今已然时过诸久,却也不知,太子龙夜是否已然顺利重生于这尘世之间,亦或是他的魂息仍旧徘徊于净池湖畔之底,思酌至此,心中所泛的苦涩不觉又加重了几番。
长叹一声,将思绪暂且平复,继而催动法力加快前行速度,相向至九渡林径直而行。
未过多久,我便已于半空之中遥遥望及了九渡林所在之处,时至而今,我确是已有诸多时日未再归返九渡林之中,也不知水苓涟母女二人是否还留存于这九渡林境地其内。
轻缓落身而下,踱步至九渡林边所布结界其前,抬手轻触浅蓝色水雾屏障,而今林边所布的结界,较此前而言更为坚固牢靠了诸多,因我并不知晓破解之法,也不便催动璇玑璨玉之息将其强行破解,随之缓而抬手,自水雾屏障其上接连轻拍了几下。
因施力拍动,浅蓝色水雾屏障其上随之泛起了涟漪波纹,方才落手至身侧,未待涟漪全然散却,我便见及一人自九渡林其内疾步相向结界方向而来,待至其行近些许后,我方才看清了此人的面容。
来者,正是为身着一袭碧绿色衣袍的三哥扶风,其面容之上本便颇具谨慎之色,眉间微颦,待至见及到我的面容后,眉间忽展,神情也顿然转变,顿展笑颜。
未待多言,三哥扶风随即便先行抬手,轻覆于水雾结界屏障其上,轻念咒语后,少顷过后,结界屏障便渐而消散至无,见及如此,随之我便迈步相向,行至了三哥扶风身前。
“三哥,我回来了。”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阿娘可是日夜念叨着你呢,快些先行随我去庆和洞,阿娘见到你,定然颇为开心。”
说罢,三哥扶风随即轻握住了我的手腕,继而转身迈步上前,携我一并疾步匆匆相向行往阿爹阿娘所居的庆和洞方向。
半刻过后,便已行至庆和洞前,方才至此,未待迈步而入,随即便见阿娘自庆和洞内疾步而出,待至望及我后,步伐更为加快了几许。
须臾转瞬之后,阿娘便已行至于我身前,继而轻执起了我的双手,目光不住上下打量于我,颇为关切担忧。
“阿娘,凝儿回来了。”
“凝儿,此番你当真是让阿娘着实好生担忧了一番,你可有伤到何处?可有何旧伤未愈?这段时日你又究竟前去了何处?与何人在一同?做了何事?”
阿娘的数度相询之声接连映入耳畔之际,鼻息不觉略有几许发酸,双眸其前愈渐模糊,轻咬下唇,自唇边竭力泛出了几分笑意。
相视于阿娘,一瞬之间,恍若此前所经历的种种委屈另同不甘,皆于顷刻之间于心底深埋之处猛然迸发,随即倾身向前,抱住了阿娘,于此同时,泪水也一并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