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巍恍然大悟,惊慌失措地向回跑,朝着咖啡店里的队员们叫喊道:“快出来,全都出来!快一点!所有人都后退,离这儿越远越好!”
听到苏巍声音的队员们虽然一头雾水,但也从他急迫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纷纷拉起身边受伤的同伴,有序地进行撤离。
暂时从咖啡馆后门逃出的于思翔果然碰上了提前守在那里的部分维安局成员,他把刀抵在盛旷的脖子上,威胁道:“你们都给我退后!不然你们的这位队长就要死在我手里了!”他用沙哑的嗓音叫喊着,表情狰狞,情绪看起来很激动。
被挟持的市民们害怕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人连拖带拽着走出了维安局的包围。
八队的一个狙击手迟迟不敢下手,每个成员都挟持了至少一名人质,而且彼此距离很近,如果他草率地进行攻击可能会伤及无辜。
走出了一百多米的于思翔渐渐放松了警惕,他把盛旷推倒在地,从口袋里拿出小小的遥控装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是我从红头翁那学来的东西,要想让敌人付出血的代价,不一定非要面对面拼个你死我活,有更容易也更具有杀伤力的办法。”
“怪不得,怪不得你那么耐心地等他们出现,原来已经胜券在握了。”盛旷站了起来,从衬衫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你想干什么!”于思翔对他充满戒备。
“只是想擦擦血而已。”盛旷拿出手帕擦着脖子上的鲜血,然后轻轻捂住了伤口。他看起来不慌不忙,没有丝毫作为人质的紧张感。
于思翔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最好不要阻止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他话音刚落,便被人一拳砸中了后脑勺,手中的遥控装置也被人抢走。他头晕目眩地回过头来,看见方才和手下起了争执的西装男。
于思翔朝人群吼道:“这人是谁负责看管的?你们是死的吗,看不见他冲过来了吗?”
人群中有一个人已经被打伤,趴在地上难以动弹。西装男微笑了一下说:“别怪他们了,是我动作太快,他们反应不过来。”
他接着对盛旷说:“队长,您没事吧?”
“没什么,就受了点皮外伤。陈烨,幸亏你沉得住气,没有过早暴露。”
“别得意得太早了,就凭你们两个,能把我们怎么样?”于思翔气愤得面容都扭曲了。
“我们俩赤手空拳的是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是你说的那个更具杀伤力的方法,我也挺喜欢的。”陈烨说完便将手中的一个东西掷向人群中。的成员都吓得一个激灵,顾不得挟持人质,尖叫着四下逃窜,溃不成军。
盛旷吼道:“你疯了吗?”
陈烨朝他使了个眼色,接着对人质们喊道:“快跑!”市民们全都借机挣脱开了的暴徒们,趁乱向维安局队员们所在的地方跑去。
仓皇逃命的于思翔捂着脑袋跑出了数百米,却半天都没听见爆炸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们被那个叫陈烨的小子耍了。然而在这些慌忙逃窜、丑态百出的成员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手上已经没有了挡箭牌,维安局众队员无所顾忌地走向了他们。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成员被夺去了武器,鼻青脸肿地趴在了地上。
于思翔看着来势汹汹的维安局成员,慌张地后退着。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是来立功的,不是来送命的。他绝不可以死在这里,他还要追随着红头翁,在那位少爷身边坐享富贵。
他对着自己的手下吼叫着:“全都给我冲上去打,谁都不能后退半步!”然而他自己却哆哆嗦嗦地不断后退,在即将被追上时转身就跑,把所有弟兄的死活都抛之脑后了。
陈烨撂倒身旁的一个壮汉,匆忙追了上去,一脚踹向于思翔的后背,在他失去平衡之际揪住了他的领子,用手肘猛击他的脑袋,最终把他按倒在地。
于思翔挥舞着手中的刀,试图反戈一击,刀尖刺伤了陈烨的手臂。陈烨侧身闪到一旁时,正瞧见身后不远处蓄势待发的狙击手。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几步,没有对再次逃走的于思翔穷追不舍。
于思翔狼狈地逃窜着,眼看就要逃出生天,背部却突然中弹,他绝望地睁大了眼睛,向前倒下。
“把人都给我带回去!”盛旷听着周围的一片哀嚎声,沉静地下了命令。“把这里面的那个头目单独羁押起来,一定要看紧了。”
“是!”
这边的苏巍正抱着头蹲在地上,他和同伴们全都撤出了数十米,可是等了良久,别说爆炸声了,连个炮仗声都没听见,倒是他的肚子咕噜噜响了好几次。
他远远瞧见盛旷他们绑着的暴徒们朝这边走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说呢,原来他们已经被拿下了。季淼,一会儿让拆弹专家进去看看。”
苏巍朝盛旷走了过去,关切地问着他的伤势,然后喜笑颜开地看着那些鼻青脸肿的成员。“总算给了一个教训,伤了他们的羽翼,咱们维安局也没白受累。”
“这些家伙,恐怕也只是里的小喽啰。苏队长,咱们任重而道远啊。”盛旷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他脸色苍白,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看你精神头不太好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盛旷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小感冒而已,这几天温度降得厉害。”
“伤还没好呢又病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别担心,我还算年轻力壮的,会恢复得很快的。”盛旷回头看了一眼被塞进车子的于思翔,那家伙此时耷拉着眼皮,衣服上都是血迹。别说逃跑了,于思翔此刻几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旷坐进车,用刀子指着他的喉咙,低声说:“这被刀指着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于思翔瞥了他一眼,喉头一动,嗓子里只是发出了模糊的声音,他艰难地喘息着,胸膛一起一伏。从他伤口里不停涌出来的鲜血染湿了座椅,滴落在盛旷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