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害怕、看起来是没错了，陈子谦耷拉下了眼睑，他要的目的已经成了。

叮叮…几乎是同时他和徐晃的手机响起来，接通。

你在哪里？

“外面。”

“小浩这边出事了，我们在警察局。”

“说清楚，是小浩还是陈小浩有关系的人？”陈子谦冷静说道。

这么晚了他不会一个人乱跑惹事，只有一个可能。陈子谦忍着火气冷静的等着任雪樱的答案，只听到了一声深呼吸，是一个女孩子，情况很不好。

女孩子？陈子谦一惊还真有那么一个人。是她！陈子谦攥紧了拳头，一路上无话，徐晃嘴上没说话也在思考。

皓月的事情解决了，接到了报案。一个高中女学生被强暴了，陈小浩任雪樱发现的。急需要他们回去处理，气氛凝结。

到了警察局，陈子谦熟门熟路到了会客室。打开门，看到了颓废隐忍着怒气的陈小浩，穿着的衣服上隐隐看到了血迹。瞪的眼睛出现了红血丝手上的灰尘很重，任雪樱只是摇摇头。

没见到其他的人，警员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僵持很久了。

“陈先生，你来的正好，对于强暴案的发现人，希望你能让他尽早配合我们。”

陈子谦抬抬眼，让开了身体。关上了门，任雪樱悄悄走过来。

“一个女学生被强暴了，是小浩…”犹豫之下任雪樱没说出来。

不用说陈子谦也大致知道怎么一回事，喜欢的女孩子。还真就是她了，没理会任雪樱走到了陈小浩的旁边。

“说？”

无语，陈小浩头也不抬。紧紧攥着裤管，手背上因为这件事情青筋凸起，小动作很明显，很好真的知道什么。

陈子谦弯腰隔着桌子靠近陈小浩，没说话动手抓了他的衣领把人揪起来，视线冷淡。

“我说了她说了什么？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次。”

语气疏离，他在生气任雪樱犹豫的看着兄弟两个。对于报案这件事情她没有说是她坚持的，陈小浩是硬被她拖过来的，那个孩子还在医院里，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陈小浩视线也变得冷漠，“你可以保护她的，为什么不做？”也激动的抓住了陈子谦的衣领，怒吼。

“你什么都可以算到，谁都能救为什么就是不能救她。就因为她是目标人物是不是，你冷血冷漠无情，你不是我哥。”

失控状态吓下的陈小浩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愤怒，拳头悬在了陈子谦的面前。没有砸下去，咬着牙的嘴唇在颤抖。

陈子谦抬眼看着他，松开了手。眼看着陈小浩不甘心的痛苦出声，发了疯一样的抓头发两只手按在桌子上。喊叫踢凳子，踹桌子，什么平时他根本不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吓得任雪樱不经意靠在陈子谦身边，两只手握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收紧。这还是他认识的小浩吗？那个有礼貌的孩子不见了。

陈子谦动了动身体挡住了任雪樱，陈小浩是冲着他来的。耷拉着眼睑看着它，眼看着桌面上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朝着脑袋砸过来，陈子谦没躲。

额头上一阵钝痛，下来火辣辣的疼。让他火了，陈小浩喘息就这么瞪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疯也疯过了，那么就该说说正事了。任雪樱吓得脸色发白，探头视线紧紧的盯着陈子谦的额头。

“小浩，你疯了，那是你哥。”任雪樱吼道。

“我哥，他不是。真的是我哥，为什么不救我在乎的人，你又没经历过那种事情，凭什么过来指责我。”

任雪樱身体发凉，“我就算…”

陈子谦不动声色的接下了一句话，“那跟我有关系吗？”

“有。”陈小浩瞪着陈子谦，“她是个女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天玉饶了我吧。

我就听到了她说这句话，她昏迷的时候还在求饶。你不是我哥吗？你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吗？为什么你现在做不到了，回答我啊！！”

陈子谦双手环抱胸前，天玉。说的是冷天玉？

“回答你，看看你的样子。冷静睿智的陈小浩去哪里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还能回去吗？”

“回不去怎样，你明明知道冷天玉有问题还放任不管。这都是你的错，陈子谦…你的错。”

长这么大这么放肆还真只有这么一次，平时很听话的。这个时候完全管不了了，陈子谦松开了手，没法聊下去了，再说下去不过是逼得他们大打出手。

最多的就是他把那个小子打伤，脚尖一动踢到了掉落的矿泉水捡起来拿在手里。塞给了傻眼的任雪樱，越过她就要走。任雪樱为难的看着陈子谦的背影，再看陈小浩。

膝盖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在哭，他不太懂喜欢。可是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他真的忍受不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他看了什么也做不了，最生气的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手心里还有那股皮肤冰凉的感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破旧的房子里，韩怡抱着自己的衣服在哪里瑟瑟发抖。意识不清楚，一手紧紧握着手机。

大腿上胳膊上脸上都是青灰色的粉末，地面的浮沉。那种感觉让他刻在了脑子里，一个女孩子被毁了。他发了疯的扑过去，脱掉外套盖在韩怡身上，还能看到胸口位置那个刺眼的疤。

陈小浩的脑子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他的手颤抖的根本停不下来，就跟现在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任雪樱走过去递出了手里的矿泉水，蹲在了他的身边。待的时间长了，也明白了陈子谦的想法，笑了笑拍拍陈小浩的背脊，到底还是最关心你。

“小浩，不要太着急了。”她会没事的这句话任雪樱说不出来。

陈子谦出了门就看到了一脸凝重的徐晃，“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皓月送回去了，明天提审冷天玉吧。”陈子谦过滤了陈小浩的问题。

“你是说…”

“冷正启是故意的，别说你没有看出来。用小浩的证词吧，够用了。”

韩怡这么巧这个节骨眼出事了，而且直指冷天玉。不仅如此，陈小浩正巧是第一发现者，未免太巧合了。巧合多了就成了必然了，既然说出来了冷天玉，那么也就变相的说。

暗指下手的就是她身边的人，这么推下来她是不是故意的，谁也不知道。如果这么放任不管，恐怕他会被动的接受所有的结果。“做个安排找人看着韩怡，她现在应该就在襄城市医院里。案件的主人公，活着的妹妹。”

“啥…”徐晃瞪着眼睛差点咬到了舌头，“你说的也太轻描淡写了吧，妹妹。不就是那个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的女孩子吗？”

“就是她。”

徐晃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瞬间，毕竟不是第一时间接触的当事人，清楚的事情比较少。

“一次性把你的想法说完吧。”

“月亮，莫子，冷天玉，皓月，韩怡，韩素雅，他们这些人分别找人看着，还有一个危险的人物，铁哥你应该知道他是谁？把他也一起看着。”

徐晃瞪大了眼睛，“这么多，陈子谦你疯了吧。他们都没有案底，只是牵涉，具体的是不是还难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是按下你说的做，把事情闹大了，会很麻烦的，媒体那边公众人物，他们都是学生这不行，你想让小浩也扯进去吗？”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你问我这个问题，徐晃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徐晃愣了愣，“就算没办法躲过去，媒体肯定会深挖的，这样的舆论不是我们能付得起责任的。”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问你一句话查还是不查？”

徐晃犹豫了，这么大的行动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们没有证据，只凭陈子谦在这里说，这一套没用。要做他就又要刀刃上走一圈了，不做陈子谦撒手不管也也严重。

牵涉的人太多，他没有一个理由动用那么多人。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想了想一个问题脱口而出，“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选？”

“我不是你到不了你的位置，你心里很清楚我给不了你这个答案。就跟我不会变成警察一样，那些人跟我也没有关系，徐晃不要忘了我本身就不是个好人。

也不存在救不救，非让我说一个答案，站在我现在的立场我会选择省事的方案，护着我该护着的人，其余的人就是死了也跟我没有关系。”

一时间气氛凝结，周围的人全部停下来看着他们。不说别的，这两个人都很优秀这件事情他们很清楚，次次选择题的答案都是现在对立面。

这一次也是，这种话停在警察耳朵里是及其刺耳的。冷漠让人心寒，徐晃没说话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陈子谦的脸上，愤怒的指着他们对立面墙上的大警徽，下面很多小纸条拼成的时间，隐隐看到上面还有名字。

就是知道陈子谦真的生气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也让他不能忍。

“知道那是什么吗？看清楚了，陈祁鸣这个名字也在上面，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敬仰。

任职二十二年，抢劫杀人案，各种案子上千件。击毙严重恶劣犯罪分子九个人，知道为什么这么少吗？因为他跟你恰恰相反，只要是他能救的人他一定会救，就算对方罪大恶极，在他看来首先不说犯罪，大家同样的都是人。

身上弹孔四个，能不用枪的他总是能省就省，那就是勋章。大大小小的奖项数不胜数，我告诉你你陈子谦在哪里放肆都行，只有这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