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徐晃犹豫了，他才刚到了医院门口。按照他的选择，人命重于一切，冷天玉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匆匆背起冷天玉往医院里面走，迎面碰上了客套送人出门的韩姜。

对于两个人的碰面都是意外，反应过来韩姜对着护士站挥挥手，要了救护车。对于他的体贴徐晃笑了笑，这个他不讨厌也不喜欢。

放下冷天玉，“麻烦给她做最全面的检查。”

“好的。”护士点头，推着救护车跑着行动起来。

“小谦还好吧？”韩姜问道。

“嗯，很好，不过他很忙。”徐晃委婉的说了陈子谦的近况。

“我知道，就是不闲他也不会来我这里，毕竟拆散了他们家庭的也是我，我也惩…”韩姜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惩罚了自己不是吗？这句话他没资格来说。

毕竟是他眼睁睁看着陈子谦踩碎了自己的骄傲，下跪祈求，他也没有犹豫回过头。

“嗯。”徐晃点头。想了想还是说了，“麻烦帮我照顾一下那个孩子，我有事情要忙，医药费挂我账上就行。”

“冷天玉？为什么？冷正启出了什么事。”韩姜的表情变得怪异。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徐晃也急了。

韩姜的心凉了半截，就知道出事了。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混浊不堪，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还是把哪个孩子的一生给毁了，最年轻的天才助手，精神科的顶梁柱。

“都怪我。”

“什么意思？”徐晃的表情变得严肃，“陈子谦在不停的行动想抓到凶手，如果你知道就快说。”攥紧了拳头。

“李薛。”韩姜吐出来了一个名字，那是他执迷不悟的果实。边说回想了过去，十年前李薛二十八岁已经是小有成就的精神科主治医师。

“我提出来的精神药物开发因为用的是自己的亲人，还是家属不赞同的情况下，整个医院里都是有色眼光看待的我，不与我为伍，就是院长派过来的实验人员也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只有他主动找到了我，他说韩教授让我们一起证明一个人可以拥有多重人格，好几个人可以都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存活。”说道这里韩姜垂头不敢看徐晃。

徐晃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瞪着韩姜。好像看到了她温柔的对着他们微笑，给他们做出来好吃的饭菜，对待他跟自己的孩子一样。

徐晃的手在颤抖，怒不可揭嘴唇轻颤，声音嘶哑的道：“你居然用了你妹妹的命的来做誓言，你…”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出手揪住了韩姜的衣领，一拳重重的打在年近半百头发灰白的老人脸上。

还是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不松，咬着牙看着韩姜。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你为什么啊？她只是有一点精神疾病而已，韩姜！！！”

韩姜笑了笑，很满足这样就够了。“真相我不想带进坟墓里，告诉你也好。徐晃你是个好孩子，我没那个资格陪着子谦，你可以。

对你残忍了一点，不过请你安静听我说下去，我妹妹她有脑瘤恶性的。”最后一句话让徐晃呆滞的看着韩姜。

为什么他没有听说过，一点一点松开手。

韩姜湿润了眼眶，“是我夺了她的命，我跟李薛给她做的不是用那种亲人之间的心脏移植来证明实验成果的，是药物抑制脑瘤的同时破坏她的脑神经。

重新组合，灌药给她，我们当时做的实验仅此而已。”

徐晃讥讽的笑了笑，“你想听我说你很仁慈是吗？陈子谦付出的代价谁来还，亲眼看着母亲跳河自尽，父亲死亡，弟弟的恐惧妹妹的不清醒。

我可以这么说，就是我看了也给了你一个标签，十恶不赦的混蛋。”

韩姜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摇头。

“我不用你们任何人原谅我，错了就是错了，我认了。混蛋也无所谓，院长就是在她死了以后停止了实验的，其实做这个实验的时候我们的本意是救更多的人。

脑子里的肿瘤无法切除，只能用化解的办法疏导。那个药物可以说是疏导也能说是破坏细胞重新排列让那个肿瘤一点一点跟本人融合为一体的。

有一个名字，魄可惜实验失败了，本来我就是按照她的病历提出来的论文，其实是得到了支持的，你认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的就开始的。”

韩姜叹息的背对着徐晃，徐晃感觉止不住的发抖。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医院不可能自作主张的同意一个活人做实验，还有就是她更是警嫂更不可能。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陈祁鸣。”

“不要再追究了，就到这里停下来。”韩姜疲惫的看着徐晃，强行打断了他。“徐晃，李薛那个孩子对于精神分裂有特殊的执着，我也不知道他倒地想干什么？不过我想肯定是有理由的，既然你已经查到了这里，也就是说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找到他吧不要让他犯错了，也许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徐晃一愣，“回头，一个杀人犯怎么回头。他可是把姐姐的心脏装在了妹妹身上，我会让他接受制裁。”

徐晃可以说是飘着出的医院大门，脑子里不停的抽疼，烦闷的不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徐晃根本就不能相信，为什么会牵扯那个人，陈祁鸣。

还有那个老头子，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事情。是他的下属，他不可能不知道陈祁鸣做了什么？徐晃攥紧了方向盘，他知道这个可能让他的心脏突突乱跳。

不是陈子谦这边的事情紧急，恐怕他会直接跑回去质问。可那个李薛，活着的人更重要，徐晃直观上的感受。

韩姜看着离去的徐晃眼神变得复杂，那个时候拦住他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停下来，她死了我们可以再找一个人。国内肯定会有更合适的人选，不是吗？”李薛站在院长室和韩姜在一起，质问的喊声没人回应。

“我说了停止研究就是停止，出去。”

院长用冷硬的方式喊停了，那是韩姜最后一次见到李薛，第二天他的辞职报告到了院长的桌面上，还留下了出国深造四个字。

他本来就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这下更是让人相信了他就是出国了。然后在十年内杳无音信，他根本就想不到他还会有出现的一天。

那天没有给陈子谦看的报告，折磨的韩姜疲惫不堪，他还是回来了，带着这样一份大礼。没想到对象居然是一对双胞胎，他还是再继续着哪项研究。

“韩教授，那个女孩子。”护士在身后说道。

“怎么回事。”韩姜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护士，脸色很难看。

“她…不是普通的病症，全身上下都没有问题。只有送检的血液样本报告还没有回来，可以确定的是…”

“血液疾病。”韩姜瞪大了眼睛，这种事情居然在他有生之年又碰上了。韩姜急匆匆的往血液坚定科跑，需要三个小时出现血液报告，这个时间那个孩子，韩姜慌了。

冷正启用了李薛，难道跟他有关系。内心自责的愧疚感让韩姜的背影看起来更加苍老了，那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

接触到冷天玉的时候，脸色发白的毫无血色。脸色发白，不停的喘息着。韩姜掰开了阖紧的眼睑，用灯看了看，瞳孔微微涣散了一点。

听诊器听胸口的心跳声，声音比普通人的弱一点点。睡得很熟很死，语气严肃的道：“给她用了什么药？”

“普通的葡萄糖维持体力，还有盐水防止她脱水。韩教授怎么办？我们院里没有血液科的教授。”

“冷静点。”韩姜拍拍额头，拼命的想冷静下来。思考着如果是他会给她下什么药，想要证明什么。想来想去，韩姜想到了那个半成品魄。药效很慢，需要累来吃。

妹妹吃了以后发疯跳了河，水儿吃了成了植物人。具体的药效是什么样的，其实他们并不是很清楚，韩姜扭头就走。应该还有残余的，想了想去了尘封的实验室。

开门潮湿的灰尘颗粒进了喉咙里，韩姜难受的咳嗽了两声。捂住了鼻子，眼神放在了一旁的样品柜上，橱窗的玻璃都是灰尘看不见里面的东西。手随意的擦了擦玻璃，透过光看没什么变化。

拉开门，里面瓶瓶罐罐的药品全部出现在眼前，韩姜的眼神急切的搜寻里面的半成品。里面的状态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不见了全部不见了，韩姜意识过来问题的同时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还以为他不会要那种东西，李薛你连它也带走了。想到了病床上的冷天玉，对不起，揉脸悲戚的哭出声。

病房里各种仪器让护士害怕的不行，太正常了。冷天玉的身体素质太正常了，除了闭着眼睛睡觉看不出来别的了，手里的文件夹落地。

“植物人。”喃喃的念出声，喊不醒的病人安静的睡着，都可以统称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