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审讯室，陈陈子谦还在想着后续的事情。就在十五分钟以前，他用平淡的让人厌恶的表情看着冷天玉，没有一丝体谅的继续了事件。

“所以？她的死因？”

冷天玉抬头看，眼底的脆弱暴露无疑，“我…”冷天玉摇头看着陈子谦，“你连我最后的希望也破坏了，陈子谦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啊？”

“真相。”陈子谦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真相，是我杀了她。”冷天玉闭着眼睛在笑着哭，重重的叹息，她终于坦率了一回。

“怎么杀的？”陈子谦问道。

“我推她下的楼，就在郊外的废弃工地那里。”冷天玉木讷的睁开了眼睛。

“说下去。”

“三个月以前，她跟往常一样邀请我去了废弃的工地那里。因为那一天是圆月，她说想找我谈谈，我就去了。”

“谈什么？”

“白天的时候欺负一个女同学，小然。”

“小然？”

“嗯，小然跟皓月是朋友。皓月是学校数一数二的帅哥，我需要他帮我的忙，她是无辜的。”冷天玉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一个小动作让陈子谦皱了皱眉头，用他来塑造形象，并不是真的喜欢。不过承认了是自己错误，也就是推翻了她之前所有的行为。

知道是无辜还做吗？徐晃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缓解情绪。

“说下去。”陈子谦抱着胳膊干脆坐到了冷天玉的对面。

“那天月亮很圆很亮，不是中秋可我还是很喜欢。她不喜欢我用欺负人的方法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她希望我可以用真正的姿态面对大家。

我会变得跟大家一样，拥有真心的朋友，这些都是她希望的。我认真的考虑过了，其实那天我也有话想告诉她，那些从来没有说出口的话，我已经得到了。”

这个六个字的分量有多重，陈子谦感受不到。可对于冷天玉来说，就是全部了，普通人一样。

“朋友。”陈子谦说出了一个词。

“是啊，朋友，一个真心的朋友。我努力的练习微笑，因为她说过她想看我真诚的笑容，我尽力了。我练习不出来啊，我想给她看，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敢表现出来。

奇怪，不符合身份，大家的指指点点。陈子谦你知道吗？我就是这么长大活过来的，我有多强势我就有多害怕。

好像黑夜里走在那条没有任何光亮的楼梯上，除了向上走我没有别的选择，不知道能去哪里。也不知道那条路可以走到那里，不会有人牵着我的手陪着我一起走，我害怕会迷路，害怕会一个死在那无尽的黑夜里。

我想解释，那些都只是表面，我也知道你不信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冷天玉瞪着眼睛看着陈子谦，眼神里的隔阂让人感觉不舒服。

“害怕一个人，所以她死了你就觉得你只有一个人了。冷天玉自以为是这个词你比我清楚，我可以告诉你，就在昨天有一个人来给你顶罪了，你认为是谁？”陈子谦视线凌厉的看着冷天玉。

说实在的他不想管闲事，不过没时间了，只能什么事情都一起解决了。

自以为是让冷天玉瞪大了眼睛，胸口发闷。脱口而出，“莫子，她在哪里？”

“很清楚吗？”陈子谦耷拉下了眼睑。

冷天玉慌了神，为什么说出来这个名字，她也很意外。最后苦涩的笑了笑，“是爸爸安排的吧。”

陈子谦摇头，“月亮是你父亲安排的。”

“这么说，她…”冷天玉止住了哭。这怎么可能，冷天玉拼命的想冷静下来，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用手揉着后脑勺，她们的关系很好吗？

脸上迷茫的神情，全部落在了陈子谦眼里。她没有看到身边的人，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习惯了，没发现。

“所以，韩怡到底是怎么死的？”徐晃忍不住了，“还来的急，你不是孩子了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任，她应该是你真正的朋友吧。

清醒一点，把所有的事实全部说出来。”

徐晃也紧张的吞咽口水，所有的问题他真想全部扔出来，所有的真相。

陈子谦笑了笑，插嘴的很是时候。打断了冷天玉的复杂情绪，慢慢放下了手。忍着疼，看着徐晃。

“她不是我朋友真的，她只是被家里送来我身边做玩伴的，她…为什么会？我不明白，我能不能见见她，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的。”

“为什么这么说？”

“她救不了我不是吗？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救。”冷天玉的脑袋更疼了，嗡嗡的响声让她难受的耳鸣。

“她是你推下楼梯的，心脏手术是她要求的是吗？”陈子谦问道。

“是。”冷天玉的眼神开始变得模糊，浑身无力的感觉让她趴在桌子上，想抓紧边缘位置。

陈子谦一愣几乎在同时起身走到了一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手探在女孩的额头上，没有发热瞳孔涣散，怎么回事？徐晃着急的走过来，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

“不是发热，她应该有隐藏的疾病。韩怡的事情她已经承认了，带她看病吧余下的事情我来做。”

“我知道了。”徐晃点头，背起了冷天玉。

这可以说是个意外，娇生惯养啊大小姐，怎么会有隐藏疾病还没有人知道。这本身就是有问题，是意外吧，徐晃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声，心凉了半截。

越走越快，陈子谦捏着下巴。整理现在的情况，有一点是重合的，那个医生，他需要找到那个医生。他会在哪里，想了想几乎是没考虑陈子谦开门碰上了大苗，脱口而出。

“韩素雅，那个司机在哪里？”

“在第四间审讯室，韩素雅。”

陈子谦不语，直接走到了第四间。意外的是里面只有韩素雅一个人，推门进去。韩素雅阴沉的脸上牵强的笑着，白色衣不遮体的纱裙关上了短袖短裤。

“很意外？”陈子谦面无表情的说。

韩素雅摇摇头，“见到你还是挺开心的，她不知道吧？”

“她？你说的是韩月？还是别人？”陈子谦慢慢走到了桌子旁边，两只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看着韩素雅。

“你控告了冷正启，保护韩月是因为冷正启盯上了她吧。姐妹两个就说她身体可能有点问题，眉眼之间应该很像一个人。”

韩素雅苦涩的笑了笑，“是，小月很像我。十五岁的我，拥有我的时间。意外吧，他会等那么久，也是看着一颗苹果一点一点成熟让后吃了它很满足吧。

小月也到了那个年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盯上了小月的，跟那个时候的我一样。”

“一样？”

“嗯，每周一次。妈妈会把我送到哪里，然后就是吃饭喝水，给我吃各种各样的高级料理，然后在哪个地下室…”韩素雅抱住胳膊忍不住发抖。

第一次的记忆她记得格外清楚，黑暗里一双手不管自己的挣扎什么都好，强行侵犯她的感觉。起高烧烧了整整三天。

韩素雅忍不住抬头看，在这里有一个人。不会对她有任何歪念头的人，陈子谦。呆滞的视线起身，韩素雅发了疯一样抱住了陈子谦。

她想忘记那个男人恶心的感觉，自然的把嘴唇贴在了陈子谦的唇上，两只手乱摸。陈子谦一惊，几乎是同时大力推，眼看着韩素雅绊倒了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眼神迷茫，害怕。瑟瑟发抖，就跟受到了欺辱一样，好像是陈子谦想强暴她一样，怒火中烧。

“我问你，那个医生是谁？”陈子谦耐着性子问了。

“医生。”韩素雅尴尬的起身看着陈子谦，“不知道，我没见过。”

“知道了。”陈子谦扭头就走，攥紧了拳头一脸不爽，来的这一趟亏了。赔本的买卖，正对上匆匆跑过来的陈小浩，结束的还挺快的。

陈小浩可以说用了全身的力气了，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寻人启事的效果几乎在同时有了反应，速度快的意外，奇怪的同时还是决定两个人一起行动了。

递出照片的同时，头脑冷静的道：“一个叫做新建的地方医院里，有一个被人扔在那里的女孩子，照片是院方打过来的，目前连莹莹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什么原因？”

“不知道，好像是被撞伤的远方说。一个女孩子被扔在了医院门口他们不能放任连莹莹死在哪里，所以接收了，可是人不醒找不到家里人医药费等等手术各方面都是问题，正好看到了寻人启事。

对方让我们接回连莹莹，到大医院进行治疗。他们哪里的设施救不了她，怎么办？”

陈子谦皱了皱眉头，“通知许晨曦，接人。”

“我知道了。”陈小浩冷静的处理，打电话。

陈子谦头疼按了按太阳穴，还是出意外了，昏迷不醒撞伤什么撞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陌生的地方。她为什么去哪里？干什么？陈子谦感觉脑仁疼。徐晃不能给他悠闲的乱晃了，想了想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