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会怎么样，他要怎么跟小怡交代？笑笑又怎么会选择活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怎么办？还有莹莹她还没有醒过来。

许晨曦不知道是在生什么气，揪着陈小浩衣领的手在颤抖。从来没想过原来解剖了自己，是这么血淋淋的事实，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无助什么。可是所有的所有他只能有一个答案，咽下去所有的事情，用最后的力气挽回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他也同样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一个人已经舍掉了自己的命。许晨曦除了咬着牙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流眼泪的感觉，他的内心根本想不到也想不起来她的心情了。

面对质问他发现原来了一个事实，任何人也不可以替代任何人，她已经死了的事实。也同样的他伤害了自己要保护的人，受伤沾染了看不见的污垢。

松手许晨曦又一次瘫坐在地上，他的表情里夹杂着愤恨瞪着陈小浩。

陈小浩已经没什么好说的，至少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如果他的猜测成为了事实，那么还有一个更加难以接受的事实在后面。是他根本就不能接受的真相，他们跟这个世界防备心很强无时无刻不在伤害别人的人一样。

他们都在用一种看不见的刀子刺伤了无辜的女孩，而她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同样的跌坐在地上，他们应该怎么办？

听到了一声，“知道我他妈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陈小浩抬头看，不语。

“就是你这种人，错了还有人帮你。为什么？你和我的区别在哪里啊？陈小浩。”

说的话是没头没尾，陈小浩一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啊。你不是我们怎么可能会明白，从小她就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子，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的朋友，每一个人都很喜欢她。

总是拼了命的对身边的人都好，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周围所有的人，学习也是最好的。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女孩，为什么突然就离开我们了。”

许晨曦底下了头看不见表情，这些话那些隐晦的问题。许晨曦知道他不管怎么想，都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到了这个地步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对不起这种事情，他现在不想考虑。最后让他再自私一次，让他真正的了解一次韩怡，从别人的感官里，公平公正不夹杂一丝感情的评价里，了解那个他一直认为很了解的女孩。

他喜欢她也爱她，同时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了解她。她的真实的目的，包括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了他们这个事实…

痛苦在这么一个小房间里弥漫着，让人想忽视都难。纠结的困惑，好像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陈小浩突然发现，原来身处一样的位置是这么难过的一件事情。按照以往陈子谦的回复，应该是我不是她，跟我没关系。

可陈小浩不想这么回答了，就算韩笑对于许晨曦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人，可韩怡毋庸置疑的是最重要的人。用最重要的人来开玩笑，没那么容易。更何况那个人可能会一辈子存在于一个人的心里，陈小浩努力的组织着语言。

“她已经死了，真正的想法没办法确定。许晨曦，每个人都会有对自己特别的人。很重要，甚至到了那种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可是这些并不是，你隐瞒真相的理由。也不是你爱着她的理由，我跟韩怡的接触不多，可有一点起码是真的想要保护韩笑的心情，那种决绝坚定。

那样的活法…”

陈小浩没有继续说下去，那种选择就跟蓄谋已久的自杀是一样的。对人的残忍程度不亚于让重要的人死一次，从心理上。

冷静的看着毫无反应的许晨曦，陈小浩还有那么一点点放松的。起码他们到了最后并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才是最痛苦的。被留下的那个人，更痛…

这个答案说清楚了事实吗？并不是，他们能在这个年龄里得到吗？不能。这一点他们比谁都清楚，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说明他们还不够透彻，起码看的不是那么明白。

多说无益，答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发生改变，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叮叮…突然急促的仪器声，陈小浩吓得回头看。记录着心跳的仪器不停的发出警报的声音，他是连滚带爬的方法爬起来的。

按下了那个呼叫器，紧张的看着韩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透明面无血色。

“不是说了手术很成功吗？为什么会这样。”陈小浩两只手轻轻的摇晃着韩笑的肩膀，想要叫醒她，胸口跟堵了石头一样难受。

许晨曦慌了，她还是抗拒着小怡。同时医生由韩姜带头冲进了视线里，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个人整个都被推出了病房的大门外面。

焦急仿佛能听的见秒针转动的声音，死亡的声音。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

任雪樱看着眼眸紧闭的陈子谦手探上碰到了他的额头的退热贴，这么强壮的人也起了高烧，她并不知道是不是伤口也占一半的原因。

可就是这么看她也担心的不行了，就这么短短几天。她看到了他的变化，说不上来的不对。徐晃去看孩子还没有过来，都说等待才是最折磨的，任雪樱算是体会到了。

等看到徐晃的时候，他仿佛一瞬间变了。看着她的视线是闪烁其辞的，有话想说说不出来的状态吧。也是毕竟她的问题，他都知道。

任雪樱反而安静下来了，静静的等待着她想要的答案以及能让她接受的交代。以及她不相信徐晃的事实，他是不是会再一次用行动说出来。

徐晃看着安静的任雪樱视线里多了一丝丝的防备，让他苦涩的咧嘴笑了一下。疲惫的心里状态，恐怕没几个人能体会他现在的煎熬了。

自己的好朋友被自己打伤了，自己的手下还误伤了民众。还有确定那个孩子平安无事之后，她的母亲用愤恨冷淡的那句，“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这句话的分量让他很清楚，这一次的事件已经棘手到了他也要倒霉的地步，深呼吸才轻浮了心情。

“孩子没事，陈子谦也没事吧？”

任雪樱淡淡的看了一眼徐晃，不语。

徐晃一愣，继续想说，结果嘴巴是张了又合最后说了句。“醒了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不用了，你怎么忙。我来照顾他就行了。”任雪樱软拒绝的说。

说的徐晃面色一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握在手里的手机好巧不巧嗡嗡响了几声，简直是解围来的及时。可是当他这么低头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直接忘了也无暇顾及任雪樱的冷淡语气了。

拔腿就往门外跑，任雪樱简直是看的目瞪口呆。站起来看着紧闭的房门气的火冒三丈，这么个结尾恐怕是个人都会怒气冲天，更何况还是她完全准备好了要听解释的时候，手腕微凉。

手上的触感先是让任雪樱欣喜了一瞬间，而后呆滞的回头，陈子谦就这么慵懒的视线看着她。一点一点用力拉着她的手腕，任雪樱只能顺着力度身体前倾了，紧张的说不出来话。是不是烧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直到了两个人的脑袋之间就隔着三个拳头那么远的距离，任雪樱的脸开始发热发烫。

“你醒了？”任雪樱咬着舌头说。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没事。”

陈子谦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点，松开了手。就这么一点问题，任雪樱懵了。这样很尴尬，她是起来也不是继续这么近距离看着陈子谦也不是。

事实上还是她想多了，低估了一个男人的体力，应该说是她太相信他了。思想乱飞的时候感觉脖子酸痛了一次，眼神变得模糊景物跳动了一瞬间了，她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子谦坐起来抱着趴在他怀里的女人，碰到了她的脸颊。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挪动任雪樱的身体，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起身下床额头上的贴热帖陈子谦不打算动了。

有这么一个东西起码可以保证他的脑子清楚清晰的正常运转，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是什么？”

“保护好三个人，期间。还有就是老头子的事情，我替代他让他出现，保护他们。”

徐局长握着手机听的浑身一凉，低沉了声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字面意思，不用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行还是不行。”

回应陈子谦的还是无穷无尽的沉默，这种事情不说徐局长不会听陈子谦的威胁。最重要的是那种事情他是不是真的能胜任，还有一个问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以再次出现变成活人。

办公室桌面上一沓的资料，右上角的框框里在写着绝密文件。就是启用他，他们是不是能完全相信这些人，还有最重要的问题，他的死法用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