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旁手铐撞击的声音，徐晃头疼的长出了一口气。放开皓月恐怕他不能这么干，这么个情况只能是速战速决了。铛铛…清脆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这是上课铃。

不能把人扣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徐晃扯住了杨朋的胳膊。笑了笑，“放轻松一点，我只是想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知道谁杀了小然吗？”

徐晃不知道他这么一笑看在杨朋的眼睛里就是威胁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手在发抖就是站起来也跟一个鸵鸟一样不敢抬头，吓到了。

还是小声说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素雅老师那天也去了医院。”

韩素雅，徐晃感觉他的心脏狂跳。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这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联系不是，还不是一个教室的。

说是关系好的师生，那么那天她也并没有出现。怎么会跟她有关系，预料之外的信息，徐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就凭这个你觉得她是凶手吗？”

杨朋摇头，否认了。

“不，不是。”看了一眼徐晃腰间的手枪，眼神都不知道往那里放了。徐晃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把手枪塞在了腰间杨朋看不到的角度。才看到他吞了吞口水，才冷静下来。

“她们关系很好，小然死了她为什么不去，还有她为什么那天去医院，去那里干什么？”杨朋怀疑的说。

不知道怎么了，杨朋的话还真是给了徐晃一点启发。他也怀疑了，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在那么尴尬的时间出现在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查案查了那么久，看似没有联系的东西，其实到了最后往往是联系最深的。

不过，她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是利益吗？还是某一件事，徐晃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想起来。徐晃又简单问了杨朋几个问题，发现他别的已经不清楚了。

也交代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告诉邬链他知道，不过就是骗人猜测。邬链想要的并不是事实真相，而是一个结果冷天玉不会回来抢夺她的东西的结果，所以过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徐晃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毕竟不能让一个墙头草知道的太多。话锋一转直接拐到了邬链的身上，说明白了就是她没有满十八岁，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他会抓他的，吓杨朋的成分比较多。也算是把犯罪扼杀在摇篮里，看着他面色发白点头应承着，徐晃知道起码近期他不敢在犯了，最后交代了杨朋几句放他离开了。

才放开的皓月，不过意外的是他居然冷静下来了。让徐晃好不适应，不过他没时间老是盯着皓月的情绪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来答案，然后解决案子，也想到了在医院的陈子谦。

皓月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让他跟着走他就走，也不反抗也不问问题。可只有自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韩素雅，她肯定跟小然的事情有关系，他已经认定了。

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徐晃简直是膛目结舌，原本好好的任雪樱躺在陈子谦躺的病床上沉沉的睡着，陈子谦不见人影了。

来找陈子谦说明白了也是想知道他的看法，可这找不到人就不一样了。正好看到一个护士推着药品进来，徐晃拦住了她。

“请问这个病床的人上哪里去了？”

“他？”护士指着窗户外面。

徐晃本能的往外面看，这一看不要紧更是吓到他眼珠子要掉下来了，他找的人居然就挂在树上。胳膊受伤他是怎么上去的，没来由的徐晃火大了。

真不拿自己当一个病患，推开窗户跳窗出去。陈子谦已经睁开了眼睛，还好这里是一楼不然恐怕铁定会报废了，侧头看了一眼徐晃。

这个时候碰面两个人没觉得多尴尬，只是一种让他冷静下来的方式，说明白了陈子谦还真就没生气。打量了一眼后面跟着的皓月，先是惊讶了一下，也想到了已经死了的那对母女。

他们两个一起来，陈子谦还真就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找我什么事？”

“下来。”徐晃压着火气说，就算徐晃不能认他错了，可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来说他的内心也并不好受。毕竟枪口对准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着的人。

陈子谦抬眼一瞬无视了，“有事说事，没事右转。”

右转是医院的大门方向，徐晃没生气。说了句，“有事，跟小然的事情有关系。”

“小然，出现了新的证人。指证了月亮莫子并不是凶手，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

陈子谦耷拉下了眼睑，“皓月一直跟着你，不就是在说这个吗？是谁？”

“韩素雅。”徐晃也不藏着掖着。

一听这个名字，陈子谦从树上跳下来。眼神敏锐的看着皓月，这个信息简直是让陈子谦想不思考都不行了，脑子里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过滤了一遍，已经串联起来了。

韩素雅跟冷正启的关系匪浅，就说他已经死了是不是她杀的，她们的过去关系在哪里摆放着。至于小然她跟冷天玉的关系，说难听的这点她们碰上那就不奇怪了。

徐晃不太清楚小然跟冷天玉之间的关系，也就说明了他为什么来找他的理由。不过那个时候也查过监控录像了，他们并没有看到她出现，还是说…是他们漏掉了。

已经这么久了，还会不会保存有那个时候的记录。

“去监控室。”

“你想到了什么？”

“恐怕是漏掉了她。”

一句话徐晃一拍后脑勺，他这急着来找陈子谦居然没有分清楚主次，只能边走边说。

“她们之间的联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不见的。”陈子谦如实说，“说明白一点立场一样，受迫害的立场。”

“你是说她们的接触并不是太深？”

“脑子还没有坏，不需要深，目的一致就好说了。小然死的时候是一个人，毫无预料的，要说没什么计划我根本就不信。

一个人不会无理由的做一些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赵梅她想关心小然发现无能为力只能躲在暗处看着，她不是也跟着小然死了，说明女儿就是她的一切。”

“你是说，小然死是为了妈妈，而赵梅死是为了小然。”徐晃话是这么说，脑子一时间也没跟上。只有皓月一个人在静悄悄的听着，把所有的话全部印在了脑子里。

陈子谦点了点头，这么说很笼统他也清楚。现在就是个不清不楚的境界，什么都不能太早下结论，如果他猜错了，那么线索断掉他说的就是废话。

监控室用徐晃的证件很容易打开了局面，这一路也听了徐晃说了杨朋的事情，陈子谦挑选了一个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时间，七点半以前的录像。

小然死的时候是下午，他们只关注了那个时间段的信息。七点半是个尴尬的时间医院相对比较安静的时候，如果不妨碍上课，那就是绝佳的时间。

只是早了半个小时，他们就印证了他的猜测，还真就是那个时候。韩素雅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里，手里提着水果篮，进了小然的病房。陈子谦捏着下巴盯着上面的数字，她仅仅进去了三分钟就一个人出来了。

病房里都是人，她们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密谋了什么。赵梅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小然的，就算是说哪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个录像是有用也是没用的，什么也不能说明什么，也可以用一句话搪塞过去，为人师表关心自己的学生没什么问题吧。

察觉到了问题的不只是陈子谦，还有徐晃。

“作用不大，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就是她杀了小然。”凸凹的话语，一句话让陈子谦反手就捂住了皓月的嘴，眼神撇了一眼旁边闷头记录的保安一眼，压低了声音，“闭嘴，再多说一句话我保证我绝对不再插手她的事情。别忘了，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陈子谦的话停在耳朵里冰冷没有温度，让徐晃不舒服了。他变了，这句话差点让他脱口而出，往常陈子谦冷漠起码不含冰碴子，这些话简直是能冻死人。

还是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只是太着急了，我会看着他，放手吧。”

陈子谦才松开了手，“这些东西没用，需要感官上的证据，肉眼能看到的。”

“肉眼能看到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去哪里找。”大海捞针的感觉让徐晃一时泄气了一点。

皓月瞪着陈子谦不语，“能看到的，她又不一定是用说的手机不就行了。”

皓月给他们提了个醒，陈子谦打了个哈欠没说话转身就走，徐晃拦住了陈子谦。

“一起去看看吧。”

陈子啥耷拉下了眼睑，伸出了手掌心。

“杜绝赊账拖欠，五千块。”

“成交。”徐晃拿着手机用支付宝转了账，听着手机报了一声。他的心抽了一下，这恐怕是他最后的一次委托了，看了一眼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