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些,许大人,你之前说过有办法应付这个妖魔,你说过不能跟苏启说,那我呢?”
“也不行。”许天晴摇摇头说道:“不止是苏启,你或者其他任何人,我都不能说。办法虽然有效,但是说出去就不灵了。”
张棱的来意是想要知道许天晴的办法,希望能帮忙补足早做准备,可既然许天晴不愿说,那她也就不在许天晴这里留下,而是自己也去尝试着找找办法应付光皇帝。
灾难面前,虽然高个子能顶着,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每一个涿郡的成员都应该尽可能努力去找办法。
张棱离去后,许天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良久,她来到了一间话里的房子前。
门口,坐着一个小胖子,他的名字叫陈香,是陈广杰的儿子。
陈香正在拿着大饼吃着,就像是吴明所说的,只要陈香愿意,就可以一直从袋子里取出大饼。
许天晴在陈香旁边坐下。
陈香习以为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姐姐,你今天又来了?”
“恩,过来听你讲你父亲的故事。”
“恩恩,那我继续了,父亲他虽然看起来一副像是个大人,但是其实很容易大笑起来。”
陈香说道:“每次一笑,就合不拢嘴,大家都说他笑得夸张过头了。可是他总是说,要是不这样笑,将来说不准,需要我这么笑的人,就不需要我了。”
“姐姐,这句话我问了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我知道哦。”许天晴说道:“姐姐我跟你也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人,他在卖矛和盾,他说他的矛可以刺穿一切的盾牌,他又说他的盾可以防住一切的刺穿。”
“姐姐,这个故事我听说过,后来有人让他用自己的矛去刺自己的盾。”
“这么说来,这个故事就是在笑话这个卖矛和盾的人,不过,其实姐姐我要讲的,是这个故事的后续。”
许天晴说道:“其实这个卖矛和盾的商人,是一位被神下了诅咒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使用这无敌的矛杀死一万个人,而这期间,所有想要杀死他的人的攻击,都会被他无敌的盾防御住。于是,这个商人就特地告诉其他人,他有一柄无物不破的矛,和一个无物不防的盾。然后将来当他在诅咒的驱使下,开始杀人的时候,别人就会知道,他的矛的弱点就是他的盾,他的盾的弱点就是矛,于是最终,这个商人可喜可贺地,因为矛和盾都利用这个办法解决了,所以当他诅咒发作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杀死,然后很快就被人杀死了。”
“哦哦,原来这个故事完整的是这样的。”陈香对这故事还觉得挺有趣的,可是突然,他又好奇地问道:“对了,姐姐,你刚才说你知道父亲那句话是什么,可是你还没说呢?”
“诶,有吗?”许天晴突然笑着道:“我不知道的哦,刚才只是你听错了。”
“是我听错了吗?”陈香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恩,是你听错了。”
许天晴又接着说道:“说起来,你父亲以前有没有什么常说的话?”
“有的,他经常说做人好痛苦,不想做人了。”
“噗嗤...”许天晴笑出声。
“姐姐!”陈香不满地道:“不准嘲笑父亲说的话!不然我会讨厌你!”
“抱歉,我的笑让你误会了。其实我没有嘲笑你父亲的意思,而是你父亲的这句话,让我这么认为的...好痛苦,不想做人,这句话反过来不就是虽然做人很痛苦,但是还是要做人。”
许天晴笑着道:“这可是连姐姐这样的大人,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陈香一听许天晴这个解释,也不生气了:“是这样的吗?”
“当然,只要他一直坚持做人,那么,即使他死了,也是值得尊敬的大人。”
“人要一直坚信着自己是人,绝对不能变得像是那些...”许天晴伸出两只手,微微弯曲,就像是两只妖魔的爪子般,五指弯曲:“吃人的妖魔一样,绝对不能向妖魔妥协。”
“姐姐...你说的我也不懂。要吃饼吗?”
“恩,给我一个。”许天晴接过陈香递来的大饼,一口一口吞下。
‘啊...明年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到我这样坏得像是妖魔的坏女人的坟前,上一炷香呢。’
‘不过,像张棱那样的好女人,肯定就算死了,也会有人会每年都到她坟前去上香的。’
...
小木屋里,苏启坐在五冬虫床边。
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五冬虫的感冒一直没好,而且一直在发热。
发烧,咳嗽,打喷嚏。
这些症状放在现代,如果一直维持下去,那也是挺大的问题,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哥哥...水。”
苏启思索的时候,耳畔传来五冬虫孱弱的声音,声音响起后,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你等等。”苏启连忙去拿水。
喝了水后,五冬虫眯起眼睛,又躺下了,然后,她突然说道:“哥哥,我感觉发热好像减少了。”
“我看看。”苏启用额头抵在五冬虫的额头上面,因为这个地方找不到能测体温的道具,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土办法。
“没减少,你是出汗了,觉得有点凉。”苏启是修行之人,对体温的触感不仅没有变的迟钝,反而还敏锐了。
虽然出汗也有伴随着降低体温的时候,但是五冬虫显然不是这种情况,于是苏启让五冬虫继续躺着休息。
又守了五冬虫半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五冬虫的发热才渐渐退去,而且也不咳嗽,不打喷嚏了,就好像感冒的症状一下子消除了。
这种变化,让苏启对那个米娘结界多少产生了一些畏惧。
‘这种仿佛随意地操纵着人身体机能的副作用实在太可怕了,看来能不用这个结界还是不用的好。’
五冬虫晚上的时候,就下了床。
不过,半夜的时候,苏启刚躺下休息,就见到五冬虫抱着灰毯子,俏生生地站在苏启床边。
苏启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冬虫,你因为这几天都在睡觉,所以现在不困了是吗?”
生病的人肯定要多休息才正常,然后治愈的过程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这期间可以逐渐调整恢复作息。
可是五冬虫的生病是突然的,然后治愈也是突然的,因而没调整好作息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