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花卿池所说的,周孝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内谁都没见,也没吃任何人送来的饭菜。
而且也没有将脸上的面皮扯下来。
花卿池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些食物,让周孝吃了。
花卿池去了哪儿,周孝没问,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没权利干涉,也不敢干涉。
花卿池说啥便是啥,他不愿说便不问。
他现在很感激花卿池,也很羡慕花卿池。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两人坐在屋内,花卿池拨弄着手指,“他们很快便会找来。等会儿还会有一场戏要演呢。”
夜晚有些凉意,窗是开着的,外面有些风,缓缓吹了进来。
周孝点了点头,“那公子打算怎么做?”
“你有什么忌讳吗?没有的话那我可就肆意妄为了。”花卿池淡淡道。
周孝犹豫了一下,没吭声。
花卿池看了他一眼,“看来是有了?那就说来听听,我不触碰。”
良久他才开口道:“以前是有的,而且还很多。”
花卿池挑眉,“是吗?意思是,现在没有了?”
“嗯,现在没有了。”
花卿池笑,“世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忌讳,能让你忌讳的东西,必定是你所在意的东西,倘若有一日你不再在意那样东西了,那那忌讳便没有了。”
周孝沉思了片刻,喃喃,“我把他们当做亲人,可他们把我当做一个废物。”
“我并没有犯什么错,但无用却变成我犯得最大的错。”
“就是这么一个错误,周家似乎都容我不得,容我不得!”他说着,眼睛变得微红,情绪有些不稳。
“虽然平日里父母亲都待我不薄,但我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来,那里面没有一丁点的关爱之情。”
他说着,花卿池不动声色地听着。
“这并没有什么,最让我心寒的是,他周齐无论对我做出多么出格,多么过分的事情,他们都当做看不见一般!我有时候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周孝说着。
“这期间的种种我不想多说什么了。”
“我有时候不是恨他们,而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无能,做不到他们喜欢的样子,却又奢望他们会因为我的一些事情而自豪。”
“我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我筋脉有些问题,练武不能练其精。只能练其形。”
说到这儿,花卿池挑眉,“你天生如此?”
周孝敛了敛情绪,“倒也不是。”
“噢?说来听听。”
“在我和周齐七八岁那年,我们都算是比较出色的武资,但他资质一直比我好一些,可我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不会武,我当时只是比他差一点。”
“十岁那年,我和周齐比试,我赢了他,那是我唯一一次赢了他,我很开心,我开心到想要将这事告诉所有人,但后来,我莫名生了一场大病。”
“那病延续了一个月,我赢了周齐那件事也一直没能告诉任何人,病好后,却发现,我一点也不会武术了。”
“但我没有放弃,一直在练,但所有的辛苦付出,都只换来了那些只在于形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