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钱就见外了,我们都是朋友。”江宿野笑道。
盛明月表情淡淡,态度也很是坚决,“那就按你拍下的价格,我原价买下。”
这株药,本不需要三个亿。
但事已至此。
她也必须要买下这株药,那个人的命,于她而言,无价。
随后,盛明月也不再说话,而是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
江宿野心里是有些好奇她找药给谁的,但看她冷漠的表情,知道这个时候他开口,她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的他在她眼里,估计就是一个轻浮的流氓吧。
也怪自己见到她,没收住。
早知道,当时他就应该表现得稳重一点。
但再想想,当时自己完全是被她给吸引住了。
也不能全怪他。
他那是对她的自然反应。
还是要把自己的形象在她心里重新塑造一下,让她改观。
要不然,被她当做一个轻浮的流氓,那也太惨了。
气氛太沉闷了,还是陆时宴开了口,“阿宁,你们找药,是帮朋友,还是亲人?容冒昧问一句,他得什么病了?我认识几个很好的医生。”
顾晚宁还没有开口,盛明月先开口了,“谢谢陆先生的好意,我们有最好的医生,至于其他的也不方便透露太多。”
这件事涉及到了一些**,不方便和外人说。
顾晚宁也淡淡道:“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陆时宴也不好再问,只是笑着道:“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和我说。”
顾晚宁也只是恩了声,但很显然,是没有要找他帮忙的。
吃完了东西后,顾晚宁又扶着她姐进帐篷去休息了,而外面,是陆时宴与江宿野守着。
只剩他们俩后,江宿野哀嚎了声:“阿宴,明月妹妹不想搭理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在明月妹妹心里挽回好形象?”
“谁让你这么骚!”
江宿野苦着脸,“还好没有听你的在明月妹妹面前脱衣服让她看我的八块腹肌,真脱了,我丝毫不怀疑她会一刀捅过来。”
陆时宴呵了声。
仅仅只是认识这么会时间而已,看得出来,这位明月可不是什么恋爱脑,甚至可以说,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动情。
他这个兄弟要是真想追她,有苦头吃了。
估计还是那种苦头吃完了,人也没有追到的结果。
再想想,其实他也挺惨的。
某人也是没心没肺,不,更应该说,冷血无情。
此刻,帐篷里。
顾晚宁刻意压低了声音,“姐,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三个亿,她姐不是拿不出来,只是正好这会,一时间没法拿出那么多现钱来,要不然,那天在盛宁酒店也不会被江宿野把那株药材拍走。
盛明月对着她笑,“行,有你在,我也没有担心钱的事。”
“姐,你以后,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了,真要去哪,你叫上我一起。”
盛明月也只是沉默着。
顿了几秒后,顾晚宁又说:“这株药,能保他多久?”
她们刚刚说的最好医生,其实最好的医生就在她们眼前,就是盛明月。
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便放弃了自己的爱好,去学了医。
只是她,并未在哪家医院工作。
这些年,除了赚钱,其他的时间便是在找药,研制解药。
盛明月更是沉默了,直到好一会儿后,才淡淡地说:“我不会让他有事。”
……
十二点后,顾晚宁动作很轻地从帐篷里出来,打算将守夜的江宿野换下去。
这漫长的一夜,也不能让江宿野与陆时宴一直守着。
看到她,江宿野笑着道:“晚晚,你怎么出来了?”
顾晚宁淡淡道:“你去睡吧,我守。”
“那哪能行,阿宴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守夜,你去睡,等会阿宴就来换了。”
顾晚宁沉默着看着他,没说话,也没有回去睡。
见她也没有要回去睡的打算,江宿野便朝她问起了明月,“晚晚,你姐她……”
顾晚宁打断他的话,“江宿野,很感激你来帮忙,也谢谢你愿意把药卖给我们,至于我姐,你还是别去招惹。”
江宿野就挺难受的,他真不是那种轻浮的流氓啊。
正好这时陆时宴也从帐篷里出来了。
江宿野也没有和顾晚宁再去解释什么,他也明白,这个时候解释再多她们也不会信,只是在看到陆时宴出来后,说了声:“阿宴,你起来了,那你守。”
江宿野进了帐篷睡觉,外面就剩陆时宴与顾晚宁两人。
陆时宴看着她温声说:“你去睡吧。”
顾晚宁找了个干净的地坐下,那意思很明显是告诉他,今晚这下半夜她来守。
看她这动作陆时宴也不再说什么了,而是走到她身边坐下。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两分钟,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陆时宴先开了口,“她是你亲姐?”
其实这句话完全都不用问,只要看她们俩的容貌,也能看出来,她们俩长得有几分像。
更何况,她还叫了她姐。
陆时宴也只是想找个话题跟她聊起来而已。
“表姐,但比亲的还要亲,她就是我亲姐。”
“恩。”他应,又说:“宿野对你姐没有恶意,就是一见钟情了而已。”
顾晚宁淡淡地看着他。
陆时宴也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阿宁,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顾晚宁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声音清淡:“你想说什么?”
陆时宴看着她清冷的眼神,最后也只是轻笑了声,“夜还长着,给你说个故事,就当是打发无聊的时间,愿意听吗?”
顾晚宁此刻并不想听陆时宴说什么故事。
但,陆时宴却已经开口了,“你知道盛宁吗?”
“什么?”顾晚宁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盛宁集团。”他说。
顾晚宁自然是知道盛宁集团的,特别是认识了他之后,她也查了一下,才知道盛宁集团的总裁就是他,而盛宁酒店更是他公司旗下的。
不得不说,他很厉害,明明是出生在陆家那样的豪门,但却是自己白手起家,一手建立了盛宁集团。
她记得他的资料上显示,在他十九岁那年,把他的公司改名成了盛宁。
顾晚宁心里很是疑惑,他此刻问自己知不知道盛宁,是什么意思?
陆时宴接着继续说:“十九岁那年,在异国他乡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那时年纪也还小,只有十五岁,却十分勇敢,救了我一命。她把我带回家,照顾了一段时间,被她照顾的那段时间,她从来不说她是谁,来自哪里,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叫盛宁。”
“她从未把这份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也不想知道我是谁,也许对于她来说,那场救命之恩也不过是她无聊之下的举动。她不知道,有个人,记了她整整四年,甚至是傻到将自己的公司以她的名字命名,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够看到,可以回来找我。”
“可是,她没有来,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好像从未出现过在这个世上。而我,一年又一年等着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时宴又看着她,轻笑了声,“很傻吧?”
顾晚宁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深情,对那个叫盛宁的女孩的。
说实话,她有些懵。
她压根就没有想到陆时宴会跟她说这个。
陆时宴轻笑了声,又继续说着:“好在,四年后,我们在他乡又遇到了,她也终于长大,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之后便是,我们相爱了,很快,她就怀了孩子。”
“那段时间,我们过得很开心,很幸福,我们期待着孩子的到来,我们也说好了,等她到了可以领证的年纪,就去领证结婚。可是……”
陆时宴的声音变得沉重了起来,“就在我们打算回南城的时候,她突然早产了,生下孩子后,她把孩子给我,跟我说,她不跟我回南城了,不跟我结婚了。她说,她跟我的这段日子,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她说,如今她不想玩了,想要断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那么决绝要离开我,抛弃我和孩子。她在那样美好的年纪,连孩子都愿意给我生,真的只是和我玩玩吗?”
“阿宁。”陆时宴深邃的眼眸带着些悲痛又无奈的神情看着她,然后问她:“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因为只想玩玩一段感情,顺带给生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