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的喜庆让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气,而下一场紧张的“战役”,已经马不停蹄得在路上了。
新兵训练也有一个多月了,要开始从中筛选之后正式入编的人员,若只是按照各项素质和日常表现这个标准来判定,自然是最简单的。只是这样一样,自然就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巡防营的统领吴桐在琢磨着怎么写汇总报告,副统领周逐晓就进来了。
吴桐招手让他看自己写好的报告:“你来看看,可把我愁死了,这写的怎么样?”
周逐晓拿了起来大概扫了两眼,之后开口:“不怎么样。”
吴桐急了,直接开口问:“怎么就不怎么样了?我这抓耳挠腮熬了两天,到你这里就是不怎么样了。那你来,你来写!”
周逐晓扭身往桌子上一靠,手下不断得搅动着砚台里的墨:“照实写就行,你看看你写的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按照常理来说,新兵训练巡防营来做就行,为什么这次锦衣卫还要来插上一手。你在这里给这些兵锦上添花,你确定锦衣卫的人也会这样写吗?他们肯定会找实际情况来写,而且只会更严格。到时候两份报告相差太多,圣上会不会怀疑你,是受了谁的指示而有失公允呢?”
吴桐继续追问:“你也知道其中很多人的背景……”
周逐晓按住吴桐的肩膀,叹了口气才开口:“我的老大哥啊,你怎么那么傻。你都知道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了。你若是因为据实报告而着了谁的阴招,那就只能说明那人包藏祸心。你就放心大胆的写,没人敢因为你说了实话而找你麻烦的。”
吴桐不是不清清的人,只是身在迷雾中,难免无法看清。此番对谈,他现在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谢了啊!”
周逐晓聪不会放过敲诈他的机会,伸出食指晃了晃,“一顿酒,我才不会白帮你呢!”说完也不等吴桐的回应,就直接扭身出了大门。
吴桐递上去的报告,在御书房的书桌了压了好几日,刘洵看也不看一眼,知道锦衣卫的折子也递了上来,才拿出来两个折子一起看。
巡防营和锦衣卫递上来的折子,虽然措辞不慎相同,但内容却是相差不大。本来皇帝害怕他们碍着有些人的身份,要在上面做写文章,现在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刘洵看完一言不发,问起了在一边伺候着的福贵:“上次那桂花糕挺不错,还有吗?”
福贵一听就知道刘洵心情不粗,立马回答:“那桂花糕是静嫔娘娘送来的,奴婢这就差人去要。”
刘洵摆了手阻止了福贵,“不用了,我亲自去看看,顺便考一考六皇子的学问。”
尧思安和林丹阳出了宫门,就直奔仙居楼。小二将两人引入包厢,上了酒水和茶点。给二人斟满酒杯,立在一旁候着。林丹阳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盯着,发话让他出去:“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喊你们。”
小二应了:“是。我在门口候着,爷有什么事情大声喊一声就行。”然后就退了出去,随手将包厢门关好。
林丹阳小嘬了一口,感慨:“好酒,此酒只应天上有!”说着还推了推尧思安面前的酒杯:“你尝一尝,真的特别好。”
林丹阳不知尧思安就是这仙居楼的主人,还在主家面前一个劲得夸奖。尧思安觉得好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好酒!”
林丹阳原是楚州贫寒人家的小子,刘洵还是皇子时在他们家落过脚,当时看他伶俐乖巧,身骨奇佳,便带回了京城养着。等丹阳能记事的时候,刘洵都已经坐稳皇位了。他无需经历皇权争斗,也不用参加排队占位。即使从小生长在权力的中心,享受着皇家的培养,但却生了一颗纯净的赤子之心。也是因为这份纯净,深得皇帝赏识,后来丹阳也是能文能武,
他和尧思安一样位列锦衣卫同知,职责相近年龄相仿,平日里办事有过不少接触。再加上一同出访过外地暗查,一来二去关系就渐渐走得近了,成了尧思安在朝中为数不多的好友。
尧思安和兰莘互通心意的事情,林丹阳也是知道的。看到太子大婚,不自觉得想到了身边的人:“你和定国功夫的小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尧思安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刚喝进去的酒全都咳了出来。等缓过劲了才开口:“我们俩的事急不来。”
“你不会是浪荡惯了,玩弄人家的吧?”林丹阳半开玩笑。
尧思安立刻否认:“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他父亲在军中颇有威望,虽然已经卸下军职,但北边的军队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领头人。这个当口,不适合提出这样的事情。前段时间宫里的人也盯了定国功夫,后来都没如愿。”
尧思安叹了一口气:“哎……我这前路坎坷啊!娶亲是一定得是她,但还得慢慢来……”
林丹阳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清楚了一二,不再和他开玩笑,拍了拍尧思安的肩膀,表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