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皱眉。
怪了,这锁魂链是用压缩的阳光所打造,专门吸收魔物身上的戾气,倘若是魔物或者怨灵,不管阶级再高,只要被这锁给锁住,一定是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连哀嚎,受尽了皮肉分离之苦,可这女人竟然睡得香甜,叫都叫不醒的,怎么回事?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外面传来声音。
“少爷,墨大人来了。”
南宫澈冷声呵斥:
“告诉他我没空,不见!”
外面的人迟疑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道:
“可是您身为家族继承人,必须出来面见他。”
听闻大牢里没有人回应,外面的人冷汗骤降。
“少爷,墨大人亲自点名要见您,倘若是您不出来的话,这件事情闹大,就是忤逆之罪........”
真烦!
南宫澈转身正欲离开,想起背后还被锁在锁链上的女人,偏侧过脸打量着她。
这女人.......
他思忖片刻,转身离去,眸中杀意闪现。
倘若是今晚还没有任何反应,不若直接斩杀,以免走漏风声。
等等,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洛轻筏看着眼前人的离去,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因为嗓子眼里过于疼痛嘶哑,挣扎许久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也因为疲倦而动弹不得。
她垂下眼睑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扭头打量着四肢上面的锁链。
奇怪了,这锁链为什么是金光闪闪的?光芒并不强烈,反而很柔和,像是油画中的秋日。
还散发着热量,这热量不烫,反而很温暖,就像春日和哥哥一同去郊外郊游的时候,所坐的草坪一样......
温暖,柔和,毫无攻击性.......
她正想着,前方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利落,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思。
声音越来越近,而后在大牢的门口附近停了下来,洛轻筏的兴致顿时被调动起来,困意也消失了许多。
“你就是昨天被阿澈带过来的魔物吗?”
声音清脆,很好听。
而后,一双纯白色的牛皮高跟鞋出现在洛轻筏的视线之中。
她硬撑着抬眸,看清楚了来者。
是女人,只有一个人。
她是谁?
为什么身上的气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与此同时,会客室。
被打造的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坐着一个男人。
他一身白衣胜雪。
胸前后背是丝绸夹衣,宽大的薄纱袖子一直蔓延到手腕前方,贴身丝绸遮腕袖口勾出他纤细的手腕轮廓。
在金丝檀木墙壁的衬托之下,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如水一般的沉稳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他带着一副银白色的面具,整张脸被完全遮住,仅仅露出来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深处涌现出淡金色,像是春节里的火树银花一般。
听闻门开了,男人看去,端起茶轻抿一口,而后放下茶盏,双手交叉合十搭在腿上,看着来者淡淡道:
“见南宫少爷一面,可真是让我费了不少力气啊.......”
南宫澈关门,看着房间内的人颔首。
“一个叛徒而已,墨大人又有什么可和我讨论的?”
墨擎苍只是问道:
“听说今日少爷出去执行任务,抓回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俘虏,正欲拷问归属,可有这事?”
南宫澈嘴角一扬,声音却冷了下来。
“怎么,关押一个孤魂野鬼,也轮得着墨大人操心?”
墨擎苍注视着他,声音依旧平静。
“南宫少爷,你可是知道,你关押的是谁?”
南宫澈心里一沉,表面却依旧平静。
“是谁?不过是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孤魂野鬼,绑回来好好审问一下。墨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了,竟然会关心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他话还未落下,窗外的天已经变了。
本应该是湛蓝色的天空,顷刻间变成了绛紫色,而后又变成了赤红色。
那一轮太阳,在红色天空的衬托下,黯然失色,像是一只夜间发光的灯泡一样。
墨擎苍注视着窗外,淡淡道:
“天地异象,异事临世。今日这异事,便是玄皇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