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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墨少蘅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装作不经意地看向旁边：“哦。”

宋秋岚双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又从指缝间偷偷向外看去，隐约看见墨少蘅被碎发遮挡的耳根竟爬上了一抹粉红。

唔，好可爱！

她第无数次地问自己，这真的是皇帝吗？

她真的没法想象，这样的一个少年身着龙袍，坐于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模样。

突然，她猛得摇了摇头，怎么能被美色所迷惑？

虽然陛下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随时随地砍人脑袋的暴君，但毕竟也是皇帝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围着他转，她绝不能成为这些女人中的一员！

“陛下，”宋秋岚开口，“嫔妾睡觉不老实。”

墨少蘅听了，转头看向她。

宋秋岚吸了口气，接着说：“嫔妾睡觉总喜欢翻身，姿态极其不雅观，而且还会打鼾磨牙，特别特别的吵，会惊扰陛下的。”

墨少蘅听的一愣一愣的，但看宋秋岚秀气的小脸上写满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傻得可爱。

和那个疯女人完全不同的可爱。

“谁说朕要与你……”他还没说完，自己的脸先红了，随即一转身，不去看她了。

空气又陷入了寂静。

墨少蘅突然有点不太舍得把小姑娘关在门外了，于是眼睛在视线范围内疯狂地寻找着可以留下她的理由。

宋秋岚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说了他们都还未成年啊！

这时，墨少蘅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会下棋吗？”

宋秋岚歪歪头，“会……一点。”

一个时辰后。

墨少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放水了，指尖捻着黑子落下。

“陛下又赢了呢。”宋秋岚笑着说。

“不是，你不是说你会下棋的吗？”墨少蘅扶额。

“会一点呀。”

墨少蘅指了指棋盘：“你告诉朕，这一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点？”

“嫔妾知道棋子有白色和黑色的，还知道棋盘是很多方格，还知道……”宋秋岚掰着手指头，罗列着她自认为很多的“一点”。

墨少蘅欲哭无泪。

刚刚他还想着，毕竟人家是个姑娘，不能一点脸面都不给人留，已经做好了大放水的准备了。结果小姑娘一上来就拿着白子，高高兴兴地放在了棋盘上没画格子的地方。

墨少蘅：……

于是他连着规则带着方法，一边下一边给她灌输着，就差手把手地教她怎么赢自己了，但宋秋岚还是非常“争气”地输了一次又一次。

“再来！”墨少蘅撸起袖子，他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他教不好的学生？

“好！嫔妾会加油的！”宋秋岚也撸起了袖子，充满干劲，倒有点“学不成名誓不还”的意思。

也不知道怎么的，先前的那一份不安与惶恐，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了。

朝露宫暖黄的灯火摇曳了整夜，窗子上映出的是少年少女的身影。

这般安静祥和而又唯美地场景，只有李言一个人靠在门边叹气。

该怎么向太皇太后汇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