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薛岚回相府找丫鬟时,沈扶桑又吩咐找个府医来。
再返回襄阳别院时,已是日暮余晖已散尽,阴天连半颗星也没有,深夜里尽是晦暗。
沈扶桑算是逞了英雄,南九歌却是犯愁,这下她是不得不请沈扶桑进门喝茶了。
薛岚带回的府医在给阿四和蒋嬷嬷诊治,南九歌则在花厅陪吃陪喝。
沈扶桑确实没想在这蹭饭,他原本目的也便是喝杯茶便罢,但饭菜上来了,秦叔随口一句让他留下用膳,他便顺着台阶往上爬,应允了。
可看到小姑娘这有些兴致缺缺的脸时,又自省今日自己的攻势是否有些快了。
没能给她的缓缓过渡的时间。
故此饭桌上并未再多的打趣她,且用完膳也未曾有过多的停留。
这人又细心的将马车夫留了下来,接送南九歌上下学。
南九歌看着这些被沈扶桑调来的下人们,只觉头疼。
襄阳别院下人不多时不假,可凭白无故的调了相府的人来算怎么回事。
也不知沈扶桑打的是哪行的算盘。
也罢,若能猜中首辅大臣的心思,也不必屈身太学听夫子们将这些诸子百家了。
次日清晨,便又是电闪雷鸣,天色总想还没天亮一般灰蒙蒙的,南九歌早早到了太学,方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得裴辞义撑伞在太学门口等着她。
她撑着伞过去,规矩喊了声:“表兄。”
“表妹可算是来了,下这么大的雨,先进去再说话。”
两人到了木廊里,收了油纸伞,可却仍是有些潲雨。
“今日来太学时,母亲嘱咐我,下午散学带你回国公府用膳,你便不必回襄阳别院了,总归下这么大的雨,国公府也能近些,可好?”
南九歌心里,盘算着日子。
往常国公府都是每月月底让她去用顿膳,父亲再给她一百两的月例银子,可这个月,明明才月中十七。
有些反常。
心里想着,可她嘴里却是先应了下来,“也好。”
裴辞义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替她捋了捋头顶发丝,“瞧表妹,头发都被雨淋湿了,快进你们班院里暖着。”
南九歌不经意的躲开他的手,面上挂笑应付,“表兄快回自己班院吧,想必今日暴雨,你们乙科武院是不必再去校场练功了的。”
“新来的祭酒大人管的严,今日的功还是一样得练的,听说昨日他去过你们班,新祭酒人怎样?”
“还好。”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片刻,裴辞义便被他的同窗喊走了。
而南九歌下意识的往对面木廊一撇,那边乃是祭酒堂,薛岚刚好路过。
薛岚在,便代表着沈扶桑也在。
一国丞相,难道不用上早朝的吗?
她叹了口气,走进了自己的班院。
班院里依旧热闹,几位女学子都聚在一起聊天。
见她来,孟荷立刻将她拉进人群里去,“九歌,你昨日可去祭酒堂拿回你的鲁班锁了?沈大人私下里是不是很温柔啊!”
南九歌:“……”
“昨日我去时,刚好要下雨,祭酒便让我先回家了,鲁班锁还没拿回来。”
“那我们陪你一起去拿吧,”孟荷提议。
剩余几人立刻附议:“走啊走啊,我也好想看看祭酒大人办公时候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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